其實按照與年輕隱官的約定,晉青本該先確定了桐葉洲中部燐河畔的獨孤氏復國一事,才來這邊勸說元白,挖正陽山的墻角。
元白還是搖頭道:“算了,我就不去桐葉洲了。”
晉青點點頭,問道:“那我就這么飛劍傳信落魄山了?”
元白笑道:“有勞晉山君。”
寶瓶洲南塘湖。
秦湖君手持一只白碗,碗中有一顆水珠。
一顆小小的水珠,卻凝聚著舊南塘湖的八成湖水。
要不是劍仙邵云巖提醒,于禮不合,否則她確實想要偷偷建造一座類似“家廟”的生祠,立起一塊每天敬香的供奉牌位。
身為一湖水君,按照如今的大驪朝廷和中土文廟的規矩,按例準許開府,類似山上的金丹地仙開峰。這位女子湖君,打算與觀湖書院,山崖書院,分別求一件儒家文廟的祭祀禮器,再請一本文廟圣賢的著作書籍。
之前在年輕隱官那邊,她主動放棄了那筆功德饋贈。因為就不是什么買賣事。
北俱蘆洲,大瀆公府,靈源公沈霖連夜打造出一塊匾額,高高懸掛起來,甚至要比那塊靈源公府匾額位置更高。
德游宮。
夜幕中,沈霖站在自家府邸的大門外,仰頭望向那塊年輕隱官親筆手書的匾額,瞇眼而笑。
取自“德人天游”一語。
沈霖面帶笑意,喃喃道:“德人天游,秋月寒江。日問月學,旅人念鄉。”
中土神洲,相傳是道祖煉丹爐所在的火山群。
一座小酒鋪,沽酒婦人笑瞇瞇道:“甘州,想不想認我當師父,學習仙法?”
少女直接問道:“有啥好處?”
仰止說道:“可以傳授給你幾種水法。”
少女皺眉道:“你們練氣士的術法,我可未必瞧得上,就算瞧得上,我也未必可以修行。”
這就叫神人有別,大道殊途。
婦人笑道:“肯定可以修行,說不定將來你由濁轉清,躋身了江水正神,也可以一路修行下去。”
老山神龔新舟,按照如今文廟的金玉譜牒,品秩是從七品,就是山水官場的清流官身。
眼前這個朝湫小河婆,與河伯、土地爺一樣,都屬于墊底的濁流胥吏,還不如那些好歹屬于清流出身的縣城隍。
沒辦法,年輕隱官提醒過,老秀才也暗示過。
再不識趣一點,仰止都要擔心被穿小鞋了。
而且陳平安當時身邊跟著個“扈從”青同,而且聽說如今小陌,更是這位年輕隱官的身邊死士。
恢復文圣身份的老秀才,更是跟著禮圣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