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修為不高。
一樣以數量取勝。
大街小巷,涌出一撥撥身披鐵甲的魁梧士卒。
那些形制、大小各異的飛劍,紛紛掠向金丹劍修。
屋脊上的儒士和地上的披甲武卒,則沖向了遠游境武夫。
茅小冬則來到了那個面對戒尺疲于應付的兵家修士身邊,但是沒有靠近,說道:“你才是真正的死士吧,以兵家甲丸作為遮掩,懷揣著一顆地仙修士的金丹,只要近我的身,就要跟我同歸于盡,即便殺不死我,給你拼去少掉半條命,留給其余幾名刺客,也夠將我茅小冬留在這里了。”
那名兵家龍門境修士眼神堅毅,對于茅小冬的言語,置若罔聞,只是一拳拳攔阻那戒尺,防止甲丸被它敲打到崩碎的地步。
茅小冬伸出手,對著那名修士指指點點。
修士四周的地面,升起一串串金色文字,如屋舍棟梁平地起。
最終形成一座牢籠。
那名兵家修士慘然一笑,臉色猙獰,無數條金色光線從身軀、氣府綻放,整個人轟然粉碎。
竟是殺不掉茅小冬,也要將那定然是關鍵本命物的戒尺毀去。
只是一名龍門境兵家修士的自盡,加上一顆金丹的炸裂,雖然將那座圣賢文字的金色牢籠破壞殆盡。
那戒尺卻安然無恙,唯獨上邊篆刻的文字,靈性黯淡幾分。
它輕輕飄回茅小冬手中。
茅小冬掛在腰間。
九境劍修雖然險象環生,可性命無憂。
遠游境老者更是大殺四方,近身三丈內的儒士與甲士,悉數破碎,并且以雄渾罡氣混淆其中,將那些傀儡蘊含靈氣,硬生生打成茅小冬暫時無法駕馭的渾濁之氣。
茅小冬面無表情,任由最后兩名刺客慢慢消耗自身靈氣與真氣。
小天地內靈氣終究會有極限。
這直接關系到這座“山崖書院”的穩固程度和持續時間。
所以當下這座天地,已經不知不覺縮小到方圓四百丈。
若是在東華山,真正的山崖書院所在,茅小冬一樣的出手,恐怕現在還能維持八百丈天地范圍。
這一手并非儒家書院正統的搬山秘術,讓茅小冬一步跨入玉璞境,缺陷就在于山崖書院的形神不全,根本仍是留在了東華山那邊。
但是問題不大。
那兩名僅剩刺客,只要沒有外人插手,還是要將命交待在這里。
退一萬步說,就算茅小冬此刻撤去小天地神通,將東華山暫時交還給看守書院大門的梁姓元嬰。
殺敵有些難,自保則不難。
不過真出現那種狀況,到底不是什么快意事。
茅小冬皺了皺眉頭。
一把如金黃麥穗的飛劍,突兀地闖入這座小天地。
驟然懸停在高空后,劍尖翹起又落下,如此反復,指了指一個方向。
茅小冬二話不說就撤去神通,“跌境”回元嬰修為。
而一直站在屋頂上觀戰的陳平安,甚至無需茅小冬以心聲通知。
一拍養劍葫,初一十五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