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見到這一幕后,無動于衷。
女子忍著心中悲苦和擔憂,將云樓城變故一說,老嫗點點頭,只說多半是那戶人家在落井下石,或是在向青峽島仇家遞投名狀了。
女子哀求老嫗一定要去云樓城一趟,哪怕是死,她哪怕見不著她爹最后一面,也要去云樓城。
老嫗哀嘆一聲,說是清凈日子算是走到頭了,環顧四周,如飛鳥張翼掠起,直接去了一處盯梢她們許久的修士住處,一番血戰,捂著幾乎致命的傷口返回院子,與那女子說解決掉了潛伏此地的后患,嬤嬤是肯定去不得云樓城了,要女子自己多加小心,還交給她一枚丹藥,事到臨頭,一咬即死。
切實感受到天有不測風云的女子,強顏歡笑,抹去眼淚,收拾好行李,獨自離開這座郡城,去往命運未卜的書簡湖云樓城。
在女子雇傭了一輛馬車,駛出郡城大門后。
她并不知道,小院那邊,一個背著長劍的中年男人,在一座客棧打暈了云樓城剩余所有人,然后去了趟老嫗正在咳血熬藥的院子,老嫗看到悄無聲息出現的男人后,已經心生死志,不曾想那個相貌平平、好似江湖游俠的背劍男人,丟了一顆丹藥給她,然后在墻角蹲下身,幫著煮藥起來,一邊看著火候,一邊問了些那名暴斃修士的來歷,老嫗打量著那顆芬芳撲鼻的幽綠丹藥,一邊揀選著回答問題,說那修士是垂涎自家小姐姿容美色的書簡湖邪修,手段不差,擅長隱匿,是自家主人離開已久,那名邪修最近才不小心漏出了馬腳,極有可能是出身于**島或是鎏金島,應該是想要將小姐擄去,上供孝敬給師門里邊的大修士,她原本是想要等著主人回來,再解決不遲,哪里想到術法通天的主人已經在云樓城那邊慘遭橫禍。
老嫗越來越覺得莫名其妙。
原來那個中年男人煮藥間隙,竟然還掏出了紙筆,記下了見聞。
中年男人幫著煮完藥后,就站起身,只是離去之前,他指著那具來不及藏起來的尸體,問道:“你覺得這個人該死嗎?”
老嫗猶豫了一下,選擇坦誠相待,“他如果不死,我家小姐就要遭殃了,到了那座云樓城,只會生不如死,說不定讓小姐生不如死的眾人當中,就會有此人一個。”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離開院子。
幾天后的深夜,有一道曼妙身影,從云樓城那座府邸墻頭一翻而過,雖然當年在這座府上待了幾天而已,但是她的記性極好,不過三境武夫的實力,竟然就能夠如入無人之境,當然這也與府邸三位供奉如今都在趕回云樓城的路上有關。
只是當她悄無聲息地落在一棟院子之時,整座府邸驟然光亮起來,一盞盞燈籠點燃高掛起來。
這位夜潛府邸的女子,被一名重金聘請而來的臨時供奉,六境劍修,以一把本命飛劍,故意抵住她心口,而非眉心或是脖頸,再用一把出鞘長劍,輕輕擱在那蒙面女子的肩頭上,雙指并攏輕輕一揮,撕去遮掩女子容貌的面紗,面容如花甲老人的“年輕”劍修,倍覺驚艷,微笑道:“不錯不錯,不是修士,都擁有這等肌膚,真是天生麗質了,聽說姑娘你還是個純粹武夫,想必稍稍調教一番,床笫功夫一定更讓人期待。”
劍修轉頭對府邸主人笑道:“沒騙人,按照約定,剩余一半的神仙錢,你們就不用掏腰包了。”
那女子只說要見她父親最后一面,在那之后,她任由處置。
劍修收劍入鞘,點了點頭,卻閃電出手,雙指一敲女子脖子,然后再輕彈數次,就從女子嘴中嘔出一顆丹藥,被面容蒼老的劍修捏在手中,湊近鼻子,嗅了嗅,滿臉陶醉,然后隨手丟在地上,以腳尖碾碎,“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尋死怎么成,我那買你性命的一半神仙錢,知道是多少銀子嗎?二十萬兩白銀!”
不知為何,渾身發麻酥軟的女子,想要咬舌自盡都成了奢望,只能被那名劍修按住肩頭,扯去這處院落一間偏屋,踢開門,她看到了那個渾身是血、等圓眼睛的男人。
女子哭泣出聲。
六境劍修洋洋得意道:“父女團圓之后,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