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搖頭道:“懶得講道理,這不是我擅長之事,所以在猶豫出劍的力道,你境界太低,反而是麻煩事。”
陳平安可不覺得左右是在開玩笑,于是說道:“文圣老先生,愛喝酒,也喜歡游歷四方,就沒有來過劍氣長城?這邊的酒水,其實不差的。”
左右似乎破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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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憋屈,“滾蛋!”
前輩發話,晚輩照做,陳平安立即起身,招呼寧姚一聲,祭出符舟,在城頭之外懸停。
姚沖道對寧姚點點頭,寧姚御風來到符舟中,與那個故作鎮靜的陳平安,一起返回遠處那座夜幕中依舊燈火輝煌的城池。
左右瞥了眼符舟之上的青衫年輕人,尤其是那根極為熟悉的白玉簪子。
左右重新閉上眼睛,繼續砥礪劍意。
與先生告刁狀。
一告一個準,還能占著理。
這種事情,當年所有人都還年少時,同門師兄弟當中,誰最擅長?
姚沖道來到左右附近,眺望那艘小符舟與大城池,問道:“左右,你很看重這個年輕人?”
左右淡然道:“我對姚家印象很一般,所以不要仗著年紀大,就與我說廢話。”
姚沖道差點沒氣得火冒三丈,真當自己是沒脾氣的泥菩薩了?
打就打,誰怕誰。
你左右還真能打死我不成?
結果那位老大劍仙笑著走出茅屋,站在門口,仰頭望去,輕聲道:“稀客。”
陳清都很快就走回茅屋,既然來者是客不是敵,那就不用擔心了。陳清都只是一跺腳,立即施展禁制,整座劍氣長城的城頭,都被隔絕出一座小天地,以免招來更多沒有必要的窺探。
除了陳清都率先察覺到那點蛛絲馬跡,幾位坐鎮圣人和那位隱官大人,也都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沒有人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地不走倒懸山大門,直接穿過兩座大天地的天幕禁制,來到劍氣長城。
不但是鎮守倒懸山的那位道家大天君,做不到。
恐怕就連浩然天下那些負責看守一洲版圖的文廟陪祀圣賢,手握玉牌,也一樣做不到。
城頭之上許多駐守劍仙,尚且沒有意識到有人潛入城頭,劍氣長城之外,對此更是毫無察覺。
等到城頭出現異象,再想一探究竟,那就是登天之難。
何況誰也不敢妄動,諸多劍仙便繼續潛心修行。
左右愣了一下,然后就要站起身。
結果他就被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就這樣與前輩說話?規矩呢?”
左右猶豫了一下,還是要起身,先生駕臨,總要起身行禮,結果又被一巴掌砸在腦袋上,“還不聽了是吧?想頂嘴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左右只好站也不算站、坐也不算坐的停在那邊,與姚沖道說道:“是晚輩失禮了,與姚老前輩道歉。”
然后姚沖道就看到一個窮酸老儒士模樣的老頭兒,一邊伸手扶起了有些局促的左右,一邊正朝自己咧嘴燦爛笑著,“姚家主,姚大劍仙是吧,久仰久仰,生了個好女兒,幫著找了個好女婿啊,好女兒好女婿又生了個頂好的外孫女,結果好外孫女,又幫著找了個最好的外孫女婿,姚大劍仙,真是好大的福氣,我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啊,也就教出幾個弟子,還湊合。”
左右總算可以站著說話了,后退一步,作揖行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