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芽心領神會,俏臉微紅,更是疑惑,小寶瓶是怎么看出自己有了心儀男子?
若是沒那心儀男子,一個結茅修行的獨居女子,淡抹胭脂做什么?
至于老人,要是桃芽的修行事,自會無比上心,至于這類細節,哪里會在意。
李寶瓶道別離去。
從南到北,跋山涉水,穿過狐國,半路上下了一場鵝毛大雪,穿著紅棉襖的年輕女子站在一條山崖棧道旁,伸手呵氣。
女子腰間狹刀與養劍葫,與大雪相宜。
所以在那一刻,仿佛整座天地間就只有兩種顏色,皎皎雪色,女子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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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藕福地南苑國京城。
一位少女站起身,去往院子,拉開拳架,然后對那個托腮幫蹲欄桿上的小姑娘說道:“小米粒,我要出拳了,你去狀元巷那邊逛蕩,順便買些瓜子。”
黑衣小姑娘有些不情愿,“我就瞅瞅,不吭聲嘞,兜里瓜子還有些的。”
其實還是職責所在,落魄山右護法,還兼任分舵副舵主,這種時候怎么可以不幫著裴錢護陣?
少女瞪眼道:“我這一拳遞出,沒輕沒重的,還了得?!武運可不長眼睛,嘩啦啦就湊過來,跟天上下刀子似的,今晚吃多大一盆酸菜魚?”
周米粒趕緊起身跳下欄桿,拿了小扁擔和行山杖,跑出去老遠,突然停步轉頭問道:“買幾斤瓜子?!聽暖樹姐姐說,買多就便宜,買少不打折。”
裴錢無奈道:“隨你了。”
周米粒皺著眉頭,高高舉起小扁擔,“那就小扁擔一頭挑一麻袋?”
小姑娘覺得自己已經機靈得無法無天了。
裴錢點點頭,事實上她已經無法言語。
周米粒看了眼裴錢,曉得輕重,立即腳尖一點,直接躍出院墻。
在小米粒離開之后。
裴錢一步踏出,重重一跺地,幾乎整座南苑國京城都隨之一震,能有此異象,自然不是一位五境武夫,能夠一腳踩出的動靜,更多是拳意,牽動山根水運,連那南苑國的龍脈都沒放過。
裴錢雙臂一個絞擰姿勢,拳招極怪,略作停頓,一拳輕輕遞出神人擂鼓式。
片刻之后,裴錢整個人既像是人隨拳走,被拳意牽扯,又像是拳出由心,就是要去最高處遞最后一拳才罷休,少女竟是身形瞬間拔高,一步凌空踩踏,隨后步步往天幕飛奔而去,身形快若奔雷,最后來蓮藕福地天幕處,好像是那大日懸空之所,裴錢終于遞出最后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