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灘盤腿而坐,流白已經頂替離真,站在?灘身旁護陣。
先前承諾自己會最后一個出劍的雨四。
滿身血跡的狼狽身形,手持長劍,驀然從云海處倒滑而出,好像被人一腳踹中腹部,然后給雨四強行破開天地屏障,最終才得以撞向流白不遠處。
流白直接祭出那把被譽為的本命飛劍,從那個“雨四”后背一穿而過。
?灘也再次祭出那尊來歷不俗的神女法相,懸在自己與流白身后,被法相一手護住一人。
這尊遠古樂伎法相不似尋常,仿若活人一般靈動,先前以后背硬扛來自山岳之巔青衫客的飛劍,竟有些許神色變化。
此時她低頭凝視主人,更是滿臉和藹。
那個“雨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竹篋一把長劍在先前開門處,劍光一閃,隨之消失。
最深層的那座小天地當中,陳平安伸手捂住被飛劍洞穿的肋部,苦笑不已。
好一個流白。
原本只要她稍稍手下留情,哪怕她足夠謹慎和心狠,按照陳平安的預期,輕傷“雨四”來判定真假,那么十余丈距離,就足夠讓硬扛一劍的陳平安近身,一旦近身,殺她也好,殺那少年也罷,都有大好機會。
不曾想那流白那一記本命飛劍,直接奔著“雨四”一處所有劍修的根本氣府而去,陳平安只好略微轉換身形,以輕傷代價果斷撤退。
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至于那把尾隨而至的竹篋長劍,陳平安躲避不難,很快就被他“禮送出境”。
而陳平安所在小天地之內,雨四的處境,就要比先前?灘更加不堪。
因為體魄在逐漸痊愈的陳平安,再沒有任何花哨舉動,小天地當中,處處皆飛劍。
甲申帳,劍修雨四,避暑行宮那邊的秘檔內容,比起竹篋、流白要更詳實。
本命飛劍“瀑布”。
雨四祭出飛劍之后,如天寒地凍時分,剛好身披旋襖。
所以哪怕被那些縱橫交錯、肆意飛掠的飛劍圍困,卻還能夠支撐下去。
如果流白與雨四對調位置,流白應該已經死了。
陳平安的兩把本命飛劍的本命神通,剛好完全壓勝和克制流白的那把古怪飛劍。
只可惜沒有這種“好的如果”,今天一戰,多是不好的意外和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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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侯夔門,被同樣動了手腳的三件至寶,少年劍修的果決行事,女子流白對待一位袍澤好友的狠辣……
至于在自家小天地之內,折疊山河如折紙的神通,源自早年陳平安在大隋京城,目睹茅夫子身陷法陣異象的一個靈感。
只可惜陳平安尚未真正得心應手,不然離真與竹篋的強勢破陣,遠不是一炷香能夠辦成,因為飛劍“籠中雀”,并非死物的山水陣法,與那圣人坐鎮書院、道觀寺廟或是戰場遺址,又有差異,后者坐鎮的山河版圖,幾乎是固定的,但是陳平安這座憑借籠中雀,卻是行走之地皆天地,同樣還是陳平安身為隱官,無法真正潛心修道、煉劍的關系,不然這種籠中籠的天地層次之分,會更加圓轉如意,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