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禾從劍氣長城帶走的少年少女,少年只是洞府境,資質在劍氣長城也不算出類拔萃,算不得如何天才。
但是很對蒲禾的胃口。
至于那位觀海境的少女,資質更好,蒲禾卻打算讓一位山上摯友去傳道,身為一位以廝殺見長的流霞洲劍仙,豈會沒幾個紅顏知己。哪怕對方如今高出自己一境,哪怕她依舊貌若少女,可見了面,還是要百轉千回喊自己一聲蒲大哥的。
少年埋怨道:“蒲老兒,你啥時候才重新當個劍仙啊,不然我這徒弟當得多沒面子。”
蒲禾嗤笑道:“收了你這么個洞府境弟子,你覺得老子就臉上有光了?曉不曉得老子在流霞洲的酒局,金丹修士都沒資格落座,只能站著喝酒夾菜?”
一旁曹袞無言以對。因為蒲禾劍仙所說,千真萬確。有點骨氣的金丹地仙,往往不會參加有蒲禾在的宴席,但是愿意去的,更多。
少年怒道:“你少跟老子一口一個老子的。”
蒲禾不怒反笑,“不愧是蒲禾的徒弟,不喝酒時說醉話,喝酒之后,一言不合,便要出劍,一洲側目!”
只是少年偏不領情,說道:“小小元嬰,口氣恁大,這要是不熟悉的人,都以為是位飛升境在這兒打哈欠呢。”
曹袞愈發無語。
什么樣的師父,什么樣的弟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女,有些羨慕同齡人的膽大。她就絕不敢這么跟蒲禾劍仙言語。
少年說道:“聽說你在流霞洲仇家極多,這會兒跌境,會不會害我被仇家一起砍死?”
蒲禾伸手按住少年腦袋,推遠點,“少說幾句晦氣話。”
他們所乘坐的跨洲渡船,都會停在靈芝齋附近的渡口,蒲禾剛好打算去那座仙家鋪子買幾件東西,兜里沒幾個錢,只能挑便宜物件了。實在不行,就跟曹袞那小子借錢,在劍氣長城交情深不深,就看借不借錢、請不請喝酒了,反正都是有去無回的。
在靈芝齋那邊,少女神采奕奕,少年卻不愿意進去,只是坐在臺階上。
曹袞就陪他坐在一旁。
一行人連夜登船,少年趴在欄桿上,有氣無力道:“蒲老兒,這里就是你們的浩然天下了啊,瞅著很不咋地嘛。”
蒲禾笑道:“牢記一事,在劍氣長城修行,與在浩然天下練劍,是兩回事,所以將來境界凝滯,很正常,你小子根本不用著急。我蒲禾的關門弟子,早晚該是大劍仙!”
渡船管事戰戰兢兢站在不遠處。
他們西北流霞洲,雖然失去劍仙蒲禾音訊已久,至多就是聽說蒲禾在劍氣長城那邊問劍落敗。
但是蒲禾的赫赫威名,尤其是那乖張詭異的性情,依舊讓許多上五境修士和地仙心有余悸。
有個說法,蒲禾一笑,就得死人。
他娘的肯定是要出劍砍人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