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枚小聲道:“那個喜歡整天笑瞇瞇樂呵呵的懷潛,好像也跟著我家的在溪在溪,去了扶搖洲一個叫山水窟的地方。”
林君璧是最早離開避暑行宮的一個外鄉劍修。
鄧涼,曹袞,玄參,都要比他更晚離開劍氣長城。
只是不知道他們返鄉之時,是否跟隨同鄉劍仙前輩一起離開的倒懸山,身邊有無帶著一兩位劍氣長城的劍仙胚子。
可惜每一位外鄉劍仙,在返回浩然天下之后,都沒有任何動靜和言語,與他林君璧差不多,對于劍氣長城那邊的戰事,選擇只字不提。
林君璧打散心中思緒,也故意學朱枚壓低嗓音道:“那個大名鼎鼎的懷潛,模樣到底如何,動不動心?”
朱枚晃了晃酒壺,嬉笑道:“見多了林君璧,再看其他男子,相貌都一般般嘍。”
林君璧笑道:“等你見過了曹慈再說這話。”
朱枚果然不含糊,大為遺憾,惋惜道:“可惜沒見著,以后我非要拉著在溪在溪一起去趟大端王朝,先見見那位白衣曹慈,再見裴武神!”
金真夢突然有些難為情,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以心聲問道:“君璧,你知不知道司徒蔚然去往何處了?是第五座天下?若是可以說,你就說,可如果涉及避暑行宮隱秘,你就當我沒問。”
林君璧搖頭道:“關于司徒蔚然的去向,我還真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幫你試著問問看。前不久先生提及過一事,陳三秋和疊嶂如今就身在中土神洲,剛剛拜訪過禮記學宮。”
金真夢舉起酒壺,與林君璧道謝。
朱枚說道:“君璧,你們那個隱官大人呢?先前武運異象,動靜太大,都說是奔著倒懸山舊址那邊去的,所以現在有很多的傳聞,有說是如今兩座天下相互牽連,武夫想要以最強破境,就愈發困難了。那陳平安不是一位純粹武夫嗎?該不會是他吧,可這說不通啊,劍氣長城都被攻破了。”
林君璧沉默許久,搖頭道:“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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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葉洲中部上空,一艘價值連城的流霞寶舟上,坐著一位任勞任怨的元嬰境姜氏供奉,和兩位姿容皆美極的女子。
此外寶舟另外一頭,還躺著個年紀面容的黑衣男子,名叫曹峻,據說做了很多年的大驪隨軍修士。
兩位女子,是從書簡湖真境宗趕來桐葉洲的隋右邊,她當下手持一把梧桐柄的油紙小傘。還有擔任姜尚真侍女多年的鴉兒。
這是一座蓮藕福地的入口。
梧桐傘是崔東山親手交給隋右邊的,還有一封密信,讓隋右邊一起捎給姜尚真。
隋右邊身邊,是昔年藕花福地魔頭丁嬰身邊的女子,鴉兒,她跟隨“周肥”一起“飛升”離開福地。
當年春潮宮簪花郎周仕,與鳥瞰峰“劍仙”陸舫,敲天鼓一響,就一起匆忙離開了南苑國京城,為的就是防止被那個謫仙人身份的陳平安記仇追殺。只是不知為何,春潮宮與鳥瞰峰猶在,如今周仕和陸舫卻都不在福地當中了。
鴉兒先前已經數次重返故地。只是職責所在,她還需要時常離開,跟隨姜氏供奉和隋右邊一起打開福地禁制,收納難民。
與她一起返回昔年藕花福地的同鄉人,其實還有一個,南苑國開國皇帝魏羨,如今就在京城,然后一直沒有離開。
還有兩個來自桐葉洲大泉王朝的江湖中人,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年輕瘸子,一個榆木疙瘩的老駝背,綽號三爺。
以及那個吊兒郎當的劍修,腰間懸佩長短兩劍,長了一雙很女相的桃花眸子,在鴉兒看來,這個叫曹峻的家伙,皮囊是不錯,就是嘴賤了些。來自南婆娑洲,可追本溯源的家鄉,卻是寶瓶洲的驪珠洞天,一口一個我家祖宅在那泥瓶巷,鴉兒都不明白出身泥瓶巷有什么值得說道的,她只聽說真武山馬苦玄,是來自驪珠洞天杏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