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劍仙幡子被虹光壓制,先前從此走出的劍仙數量太少,使得那些登高的武夫賒月,劍光殺之不盡,劍仙斬之不絕,武夫賒月的登天路途,已經大致過半。
然后賒月察覺到一絲異樣。
是第一次有此感覺。
那個陳平安,終于開始使用壓箱底的手段了。
如果賒月沒有猜測,是他動用了本命物之一!
只見白玉京內,有五個身材修長的武夫陳平安,或草鞋佩刀,或背劍身后,或腰懸酒壺,或頭別玉簪,或青衫文士。
同時現身于白玉京高低不一的樓與城中,高低不一,每個陳平安,各自身穿五色衣衫之一。
隨意打殺那些境界不夠高的武夫賒月。
“太慢,出拳實在太慢了!”
“紙糊一般!”
“武夫問拳,拳在敵身,莫要輕撓!”
五位武夫陳平安,出拳不停,將一位位武夫賒月打碎身軀,
(本章未完,請翻頁)
擰斷頭顱,或是一記手刀筆直劃下,直接將賒月一分為二。
好一個憐花惜玉二掌柜。
又有一個溫醇嗓音,從天上落在賒月心湖間。
“賒月姑娘,你與荷花庵主久為鄰居,我卻與那位天幕道家圣人從未有半句言語,為何你心中之道法,如此之輕,不堪一擊。”
“所以說啊,找經師不如找明師,不如你與我拜師修行道法?可以先將你收為不記名弟子。我收徒,一向門檻很高的。而我為人傳道,其實又是相當不差的。”
“你的術法表象,無非是將一輪明月的浩大月魄,身為主人,分而待客。大道根本,當是歸一,不如賒月姑娘,誠心些,拿出真正的神通來當登門禮?”
賒月好煩這個人。本事是不小,但是怪話實在太多。
她從沒有這么煩一個家伙。
可能兩個一片柳葉萬里追殺的姜尚真,都比不上這個陳平安的煩人。
而站在那個最高處的陳平安,突然一腳踩在法印天款篆文最后書寫、卻屬于符箓開頭的兩個字上。
先前寫字。
是那令,敕,沉,陸。
那么完整符箓,正是“陸沉敕令”。
所以陳平安一腳重重踩在“陸沉”二字上,大手一揮,大笑道:“走你!”
陸、沉二字先去法印左上角右下角,敕、令二字隨后去往其余兩個角落。
一枚六滿五雷法印,終于補全無漏缺。
賒月內心微顫,心知不妥。
那枚如雷部天司打開大門、光明涌現的五雷法印,以一種不可理喻的速度驀然墜地,與城頭,與大道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