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山青泥坡的云子,暫時龍門境。真身為棋墩山黑蛇,卻非真正意義上的山澤精怪,而是昔年兩位對弈仙人的其中黑色棋子所化。腹生金線,已有龍鱗雛形。相較于水蛟泓下,因為當年那場棋局,黑棋落子棋盤,殺心極重,使得后來的“云子”,比尋常山澤蛇蟒,更加天性殘虐,桀驁不馴。
崔東山最后帶著長命去了趟龍須河畔的鋪子。
劉羨陽站起身,雙手叉腰大笑道:“東山老弟啊!”
崔東山大搖大擺道:“羨陽老哥啊!”
劉羨陽高高抬起手掌,崔東山跳起來就是一巴掌,給劉羨陽握住手,然后以眼神詢問一事。這位靈椿姐姐?嗯?
崔東山以眼神作答,此事不成,換個姑娘。
劉羨陽哀嘆一聲,與那長命抱拳道:“見過靈椿姑娘。”
長命道友微笑點頭,覺得還是與此人客氣且生疏些,于是抱拳還禮道:“見過劉先生。”
她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鋪子這邊,有事也要少來。沒事絕對不來。
于是長命告辭離去,去灰蒙山青泥坡那邊忙正事。
劉羨陽和崔東山坐在小竹椅上,劉羨陽小聲提醒道:“老弟悠著點,你屁股底下,那可是咱們大驪太后娘娘坐過的椅子,金貴著呢,坐趴下了,親兄弟明算賬,賠得起嗎你?”
崔東山挑了挑眉頭,瞧了瞧劉羨陽那張竹椅,笑而不語。
劉羨陽哈哈笑道:“老弟想啥呢,下流不風流了不是?那張椅子,早給我師父偷藏起來了。”
崔東山倒抽一口冷氣。
了不得!不愧是羨陽老哥!
這話要是給那老古板阮邛聽見了,真會動手往死里揍他劉羨陽吧?
崔東山陪著劉羨陽一起侃大山,反正就是跟陳靈均喝高了的差不多言語。
最后崔東山說道:“羨陽羨陽好名字。心如花木向陽而開。”
劉羨陽笑道:“你不說,還真沒覺得,只記得姚老頭早年說過,那陽羨土,是一種燒造瓷器的好土,就是不太容易找著,當年陳平安跟著姚老頭進山找土,吃了不少苦頭的。”
崔東山卻突然笑瞇瞇道:“白也、君倩是好友,都與你有緣。那么羨陽、賒月呢?”
劉羨陽哈哈笑道:“高攀了,是我高攀了啊。”
看架勢,聽語氣,已經與那位年輕十人之一的賒月姑娘,八字有一撇了。
劉羨陽突然問道:“那位賒月姑娘,長得如何?”
崔東山卻答非所問,“這位姑娘,十分奇怪,出身蠻荒天下,在那桐葉洲卻幾乎不殺人,只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