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跺腳大怒道:“我偏要有怨言,百姓我舍不得罵半句,可某些個比懷老兒更會打算盤的山巔大修士,尤其儒家道統內部的某些王八蛋讀書人,腦子進水!來一個算一個,我吐他一臉口水!”
“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修道之人,已是異類。有好有壞吧。”
陳淳安沉默許久,又說道:“人之本性,人性本惡。”
老秀才聽了這句話,竟是半點高興都沒有,反而說道:“心性兩分,人心向善。如今的年輕人,大不一樣,未來終究是大有希望的。”
陳淳安最后笑道:“如今文圣一脈,弟子學生個個好大的聲勢,反觀我亞圣一脈,因我而討罵,你是不是偷著樂?”
老秀才拍了拍陳淳安袖子,“我就不是這種人。以圣賢之心度秀才之腹,要不得啊。”
老秀才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了,瞧瞧,憋著偷著樂?沒有的事嘛。
身形一閃而逝,老秀才去找小寶瓶了。
陳淳安剛要詢問。
老秀才那個沙啞嗓音響徹陳淳安心湖,“等等看。”
看似空無一人的中土文廟,漣漪微起。
文廟廣場之上,已經碎裂不堪。
而與之相對的蛟龍溝附近,一位灰衣老者腳下,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
在那中土神洲穗山之巔,身材魁梧的金甲山神抱拳道:“拜見至圣先師。”
一位儒衫老夫子笑道:“穗山此地,天下最高,與你暫借一塊地盤。叨擾了。記得將所有生靈都送到儲君山頭那邊,等會兒動靜可能會比較大。”
金甲神人依舊抱拳,沉聲道:“蓬蓽生輝。”
老夫子無奈道:“跟那秀才學的?”
金甲神人笑了笑,不再打攪至圣先師與他人的問道一座天下,直接去往穗山山腳。
老夫子盤腿而坐,從袖中拿出一本書,以心聲與天外禮圣言語道:“不像你,太久沒有打架了,對不住。”
當老人拿出這本書,站在穗山山腳的金甲神人雙肩一沉,不但如此,整座穗山都已經瞬間下沉數丈。
浩然天下的天外。
一位中年面容的青衫儒士,法天象地,雙手虛握,僅憑一己之力,一己之禮,便將整座浩然天下護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