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境的一斬再斬,已經讓符箓于玄大開眼界,尤其是白也劍斬六位王座,竟是從無一劍落空,更讓于玄佩服不已。
劍氣浩然,蔚為壯觀。
有些事,還真就是只有白也做得成,而且還讓人覺得猶有余力。
將那六位王座大妖砍瓜切菜一般,真不是仰止白瑩之流不巔峰,最少于玄就不敢說穩贏穩殺其中任何一頭王座畜生。
所以理由只有一個,實在是白也仗劍太無理。
只是當于玄聽聞那劉叉也要趕來扶搖洲,與自己事先推測無差,便苦笑不已。
不但果然還有第七位王座,更是劉叉無疑。
一個能與阿良稱兄道弟又相互問劍的王座大妖,確實最合適當殺手锏。
浩然天下每一位已在山巔、只差登天的大修士,他們收到手上的山水邸報,往往每一封都極具分量,與那尋常宗字頭仙師閑暇時拿來打發光陰的邸報,截然不同。
于玄很快就收拾心緒,與白也心聲提醒道:“此地靈氣有古怪,不過既然我來了,你可以放心汲取方圓百里之內的天地靈氣,更遠,千萬別碰,沾染絲毫,后患無窮。”
于玄來時,以看家本領的符箓一道,強行破開三層天地禁制,好不容易才來到白也所在戰場。
不愧是中土神洲,接連破門而入不說,于玄又以數以萬計的珍稀符箓,施展了一門“支山腰”的玄妙神通。
從金甲洲中北部一路南下遠游,然后跨海至扶搖洲天幕,也沒有讓于玄如何耗費光陰,倒是開門一事,就耗費了于玄足足三刻鐘,由此可見蠻荒天下圍殺白也之堅決。
需知世間開山之法,符箓于玄自稱第二,沒誰敢稱第一。
浩然天下的本土道教,分為符箓、丹鼎兩大脈。
而符箓這支道家大脈,加上青冥天下白玉京之外的一座道門,總計又有三山法壇之說。符箓于玄占據其一。
于玄能夠從龍虎山天師府手中硬生生搶走“符箓”二字,這等壯舉,幾乎不亞于北俱蘆洲從皚皚洲手中奪走那個“北”字。
相傳就沒有于玄打不開的方寸物、咫尺物,沒有于玄破不開的護山大陣、圣人天地,甚至還有那“別家袖里乾坤,我之修道之地”的說法,專門喜歡去那飛升境老友的袖子里打盹,比如火龍真人,以及早年一起同游浩然的玄都觀孫懷中。每逢跨洲,便要來句捎一程。火龍真人當年堵住淥水坑大門,委實是拿那座已經被肥婆娘煉化了的上古水神避暑行宮沒轍,曾以符劍傳信于玄,要那老道兒趕緊來幫忙開門,事后分贓好商量,于玄當時以一條符箓云水長龍回信淥水坑,密信上自稱閉生死關,每天都是命懸一線啊,哪里脫得開身。
那條符龍在淥水坑大門外剛好靈氣耗竭,現出真身,是一根畫滿符箓的青竹杖,火龍真人手持青竹杖離開淥水坑后,掐指一算,總覺得不對勁,時間對不上,何況飛升境巔峰的生死關,兇險萬分,哪有閑工夫收信回信,火龍真人便改了主意,沒有直接返回北俱蘆洲,等到火龍真人重返中土神洲,才得知那老道兒在竹海洞天參加青神山宴。
此次于玄單槍匹馬游歷扶搖洲,不但以符箓撐開三重天地禁制,還臨時打造了三道大門,于玄當然是為了能夠保證自己的來去自由,再找機會看看能否順便帶走白也。
只是不曾想人剛到戰場,所有符箓便同時支離破碎,三道大門瞬間倒塌毀棄,于玄叫苦不迭,苦也苦也,歸不得也。
白也笑道:“不像符箓于玄的一貫作風。好意心領,靈氣一事,并不是問題。”
中土神洲的符箓于玄,是出了名的不愿與人打生打死,只要出手,皆是切磋道法,因為于玄都會先保證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然后無非就是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研習符箓一道學問。遇上道法高低相近的,于玄幾乎從不使用太過霸道的攻伐術法,不分生死,就不會傷和氣,道法不濟的,死了的,還怎么與于玄傷和氣。
于玄一樣不知白也十四境的合道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