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二冷笑道:“那就看看,到底是誰的仙劍,更早進入那座扶搖洲。”
高大道人隨手揮袖,一股氣勢磅礴的青冥道氣,如銀河掛空,浩浩蕩蕩追隨那把仙劍而去,再次破開天幕。
陸沉忍不住轉頭問道:“師兄這也要爭個先后啊?”
道老二反問道:“真要我搬出師尊,你才肯老老實實去往天外天?”
陸沉正要緩緩起身,悠悠御風,緩緩離去,突然笑呵呵道:“我這牽紅線的月老,當得真是沒誰了。”
原來是那第五座天下,又有一把仙劍“天真”,緊隨久負盛名的萬法和道藏,在劍氣長城沉寂萬年,終于第一次現世了。當年陸沉在那驪珠洞天辛苦擺攤,為了牽上這條紅線,可是讓陸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將板車推到了泥瓶巷。只不過后來在劍氣長城,寧姚那邊的一半紅線,被陳清都斬斷了。只是不知那陳平安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是有意無意一直留著不斬紅線。
人性之復雜難測,本就在神性和獸性之間游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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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心間相互拔河,才能夠讓人族最終成為打碎遠古天庭大道的那個一。
神靈將其視為最壞,人族卻做到了最好,各走極端,此消彼長,從而更換了一個一。
道老二瞥了眼得意洋洋的師弟陸沉。
陸沉正要繼續說話。
一位少年面容身姿的小道士出現在欄桿旁,“哦?”
哪怕是道老二與陸沉都有些措手不及,毫無察覺。
陸沉立即閉嘴,收斂神色。
道老二畢恭畢敬打了個稽首,沉聲道:“弟子余斗,拜見師尊。”
白玉京道老二,俗名余斗,家鄉青冥天下。修道八千載。
陸沉趕緊一個后仰,翻轉落地,直腰后打了個稽首,“弟子陸沉,拜見師尊。”
白玉京三掌教,俗名陸沉,道號逍遙。家鄉浩然天下。修道六千年,入主白玉京五千年。
只不過道祖在那蓮花小洞天的觀道容貌,卻非少年。
道祖微笑道:“可惜未能親眼見到白也出劍。”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壞了規矩。至圣先師和道祖佛陀,當年三教祖師共同為天地訂立規矩,此后萬年,各自都不曾違例一次。
在這“少年”身邊,稍晚一步,出現了一位首次做客白玉京的外鄉來客。浩然天下桐葉洲,東海觀道觀老觀主。
對于那位十四境老觀主,道老二顯然并沒有放在眼中,看也不看一眼。
陸沉笑道:“老觀主何等道法通天,都能與我師父掰手腕了,當年怎就輸給了老秀才,以至于先輸了一枚簪子,又輸了藕花福地的日月精魄,實在讓晚輩倍感意外。”
老觀主嗤笑道:“輸?道有先后?法有大小?虛舟有高下?”
老道人看似隨口言語,卻言出法隨,以至于整座白玉京五城十二樓皆有感應,尤其是那座城主位置暫時空懸的神霄城,最是搖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