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持符之手立即下垂,輕輕晃蕩起來。
片刻之后,干脆抬起手,使勁吹了起來。
都是自家人,面兒什么的,瞎講究什么。
老秀才窮歸窮,從不窮講究。
孫道長笑道:“文圣不用著急返回,道老二真敢來此地,我就敢去白玉京。”
老秀才將那符箓攥在手中,搓手笑道:“別別別,總不能連累白也初來乍到,就惹來這等紛爭。”
孫道長突然皺眉不已,“老秀才,你去不去得第五座天下?”
老秀才搖頭道:“暫時去不得。”
孫道長提醒道:“最好去得。”
老秀才瞬間了然,攤開手,孫道長雙指并攏,一粒靈光凝聚在指尖,輕輕按在那枚至圣先師親自繪制的遠游符上。
老秀才轉頭望向那個虎頭帽孩子。
應該放心才對,卻又實在是放心不下。
終究如今白也就只是個需要重新問道的孩子,不再是那十四境的人間最得意了。
白也說道:“你先管好自己。以后找你喝酒。”
老秀才點點頭,突然感傷不已,輕聲問道:“仰天大笑出門去的那個白也,我其實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個白也。”
老秀才其實就是隨口一問,白也有無答案,不重要。
頭戴虎頭帽的孩子想了想,雙手環胸,微微墊腳,高高仰頭,張了張嘴巴又合上,期間好似背書一般迅速說了三個字,幾乎沒什么語氣起伏,“哈,哈,哈。”
比較敷衍了事。
一旁孫道長饒是見慣了風浪,也覺得今兒算是長見識了。
老秀才笑得合不攏嘴,整張臉龐都皺在一起,最喜歡絮絮念叨的老人卻不再多說什么,隨著符箓消失,身形一閃而逝,天幕大門一開,重返浩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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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瓶洲,崔瀺法相手托一座仿白玉京,崔瀺真身今天破例沒有講學,而是待客兩位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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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朋友都不以真身跨洲遠游至此,山上手段多,越玄妙的術法往往越吃錢,不過根本無需崔瀺擔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