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何取名吳逢時,當然是為了討個吉利好兆頭。希望多了個李槐李大爺,他能夠沾點光,跟著時來運轉。
李槐放下書本,實誠道:“什么收徒什么拜師,我就沒當真啊。不管瞎子老前輩為什么愿意收徒,我不還是那么個我。如果我讓他失望了,對不住,還能如何。沒讓他失望,我當然也高興,半個師父的老瞎子,反正也不用謝我,都是半個師徒了嘛,瞎客氣什么。”
一口一個瞎字,聽得黃衣老者膽戰心驚,李槐這大爺多半沒事,自個兒保管有事啊。
老人覺得必須做點什么了,趕忙站起身,抖摟袖子,摔出一大堆物件在書桌上。
廣寒幽山之叢桂,裁剪片條,采擷熒惑火精,煉為筆擱。
一幅攤開的草書字帖,上邊賦詩一首,貼中繪圖,繪有珊瑚筆架,老人雙指捻住那只珊瑚筆架,竟然一捻而出,就那么輕輕擱放在桌上。
還有一方老龍橫沼硯,銘文氣魄不小:養玉骨,千秋物,主人用之光怪出。
還有一只碧玉荷塘清趣筆洗,落款“嫩道人”,用筆溫婉,纖細可人。
李槐疑惑道:“老前輩這是做啥?”
桌上東西的好壞,李槐還是大致看得出來。
只是如此一來,李槐心中愈發叫苦不迭,有完沒完,我來這兒是游山玩水的,給老前輩你連累得每天裝樣子翻書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要附庸文雅地練字作畫不成?
那黃衣老者還一臉諂媚道:“少爺是千年不遇的讀書種子,這點見面禮,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
很難想象這是一位在蠻荒天下大名鼎鼎的飛升境大妖。
曾經的王座大妖里邊,緋妃那婆娘,還有那個當過哥們又翻臉的黃鸞,再加上老聾兒,他都很熟。
金翠城的那個小姑娘,與他更是很有些故事。
就連劍氣長城的那個董老兒,當初游歷蠻荒天下那會兒,都被它追著咬過。
至于阿良就更別提了,只要這個狗日的每次路過十萬大山,老瞎子就讓他放開手腳。
所以他最有名的那個化名,是那桃亭。
蠻荒天下的桃亭,浩然天下的顧清崧。
這兩位,在各地天下,都小有名氣的。
老瞎子雙手負后,走入茅屋,站在屋門口,瞥了眼桌上物件,與那條看門狗皺眉道:“花里胡哨的,滿大街叼骨頭回家,你找死呢?”
聽得黃衣老者眼皮子直打顫,誠心誠意,好心邀功不成,反倒是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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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赤膽,一副熱血心腸,被涼水當頭澆透了。
李槐起身,算是幫著老前輩解圍,笑問道:“也沒個名字,總不能真的每天喊你老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