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宗門,都可以拿去當鎮山之寶了。可在吳霜降這邊,就只是情人信物一般。
吳霜降此人。
想法,喜歡異想天開。術法,擅長錦上添花。
山下俗子,技多不壓身。一技之長,多多益善。
可是對于山巔修士來說,人身小天地的大小,終究存在瓶頸,靈氣多寡也有定量。
越是靠近十四境,就越需要做出取舍,好比火龍真人的精通火、雷、水三法,就已經是一種足夠驚世駭俗的夸張境地。
至于為何不繼續深入修行那金、木、土三法,連火龍真人都不得不承認一點,只要還在十三境,就修不成了,只能是會點皮毛,再難精進一步。
事實上到了飛升境,哪怕是仙人境,只要不是劍修,幾乎都不會欠缺天材地寶,但是本命物的添補,都會出現數量上的瓶頸。
所以十四境的三種合道方式,就是一種極大的另辟蹊徑。
而吳霜降在躋身十四境之前,就已經算是將“技多不壓身”做到了一種極致,熔鑄一爐,虛實不定,堪稱出神入化。
身穿雪白狐裘的婀娜女子,祭出那把發簪飛劍,飛劍遠去千余丈后,變作一條碧綠河水,長河在空中一個畫圓,變成了一枚碧玉環,碧綠幽幽的河水鋪展開來,最終好似又變成一張薄如紙張的信箋,信箋之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每個文字當中,飄落出一位青衣女子,千人一面,容貌相同,衣飾相同,只是每一位女子的神態,略有差異,就像一位提筆作畫的丹青圣手,長長久久,始終凝視著一位心愛女子,在筆下繪制出了數千幅畫卷,纖毫畢現,卻只是畫盡了她只是在一天之內的喜怒哀樂。
而那位姿容俊美似貴公子的少女“天然”,只是輕輕晃動撥浪鼓,只是一次琉璃珠敲打龍門鼓面,就能讓數以千計的神將力士、精怪鬼魅紛紛墜落。
吳霜降笑道:“別看崔先生與姜尚真,今天說話有些不著調,其實都是處心積慮,有所圖謀。”
那少女不斷撥動小鼓,點頭而笑。
吳霜降察覺到另外一處天地跡象,點頭道:“寧姚劍心,著實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