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撥動發髻間的所簪之花,是百花福地一位命主花神所贈,當然不是靠他自己的面子,而是師門祖師。
陳平安不再言語。
男子竟是身體后仰,然后直愣愣望向那個一眼動心的紅衣女子。若是她沒有書院弟子的身份,就好了。
他保持那個姿勢,與那青衫客笑問道:“怎的,不過是看了幾眼,你就要打打殺殺?你誰啊?”
陳平安笑瞇瞇轉過頭。
那人抬起一只手,輕輕拍打自己脖子,以心聲大笑道:“來來來,往這里丟張符箓,當我誠心求你,如何?”
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鄉佬,不過是認識那桂夫人、顧清崧,至多在那周禮、賀小涼跟前,勉強能夠說上句話,真以為可以在中土神洲橫著走了?
李寶瓶問道:“小師叔,咋了?”
陳平安放下手中魚竿,笑道:“有人求我打他,差點被他嚇死。”
沒被文海周密算計死,沒被劍修龍君砍死,不曾想在這邊碰到絕頂高手了。
李寶瓶眨了眨眼睛,“吃砒-霜長大的啊。”
陳平安笑著沒說話。
跟李寶瓶這些言語,都沒心聲。
所以兩撥人都聽見了。
那簪花男子嗤笑一聲,伸了個懶腰。
然后一道救人的飛劍,被一襲青衫雙手夾住,隨手丟入水中,一道攔阻術法被那一襲青衫伸手一抓,掌心造化聚攏一團。
至于那個簪花男子,被出現在身后的那個青衫客,伸手拽住脖子,高高提起,使勁丟出,后者身形奔如快雷,直接去往大河對岸,一路翻滾打水漂。
一襲青衫更是神出鬼沒,縮地山河卻毫無氣機漣漪,瞬間出現在對岸,一腳踩中那簪花男子的脖子,再一踹,又是打水漂,返回原位,竟是絲毫不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