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狗有點憋屈,打又打不得,畢竟是陳平安的嫡傳弟子,如今在譜牒上邊,還是等于半個關門的小弟子。
罵好像又罵不過啊。
要說只是潑婦罵街,謝狗在小鎮那邊是學了些本事的,可問題是這個叫郭竹酒的小姑娘,腦子和思路很怪啊。
謝狗都怕自己罵了半天,結果小姑娘一句不還嘴,再朝自己遞出個大拇指,謝狗都覺得自己能憋出內傷來。
郭竹酒誠心誠意安慰道“沒什么,我身邊,多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謝狗坐下身,不太想跟郭竹酒聊天,只是來都來了,就這么走,面子上掛不住。
郭竹酒從袖中摸出一支竹笛。
不知名的曲子,笛聲空靈悠揚。
四下無人處,明月分外明。
天地寂寥時,笛聲尤其清。
“還蠻好聽的,青天鶴唳,云外龍吟,聲在庭院。”
謝狗等到郭竹酒收起竹笛,先點評表揚一句,籠絡籠絡關系,再隨口問道“想家啦”
郭竹酒答非所問,“在避暑行宮那邊,師父說讀書人說過,校書能為古書續命。”
謝狗點點頭,“校勘書籍,就是糾錯,書上書外道理相通,你師父說這句話,還是有點深意的。”
郭竹酒咦了一聲,轉頭訝異道“師父怎么騙人,你不是個傻子呀,我差點以為咱倆沒啥共同話題呢。”
如果只聽前半句,謝狗想砍人,可是再加上后半句,謝狗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注1,昨天寫朱斂是遠游境,屬于筆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