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桐葉洲的九弈峰邱植,就像是匯聚了一洲靈氣、劍意而來的,此外還有寶瓶洲出身的柴蕪。
都已經超出一般意義上天才的范疇了。
跟他們比較,沒什么意義。
學拳別與曹慈比天賦,練劍不與寧姚比境界,如今更是幾座天下山上公認的事實了。
劉灞橋忍住笑,南宮星衍今天竟是略施脂粉的淡妝,這在風雷園,可是絕對無法想象的事情,難怪她到了槐黃縣城,就與自己這個師叔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說是要自己逛逛小鎮,最后在落魄山那邊碰頭就行。
劉灞橋說道“師叔身邊這位,就不用多介紹了吧,大名鼎鼎的陳隱官,陳山主。”
南宮星衍一臉恍然和驚喜,已經藏好了手中糕點,畢恭畢敬掐訣行禮道“風雷園劍修南宮星衍,見過陳山主”
劉灞橋腹誹不已,裝,繼續裝。
陳平安笑道“幸會。”
劉灞橋翻了個白眼,裝,你也繼續裝。
上次陳平安偷摸去風雷園找自己喝酒,劉灞橋其實就跟他提起過南宮星衍。
劉灞橋笑嘻嘻道“我們一路走來,也路過好幾個山頭仙府了,我瞧著不少譜牒修士也都在山上朝山下張望呢,怎么就沒誰來山腳這邊套近乎,與你打聲招呼”
西邊群山有六十二,撇開披云山和落魄山,再加上龍泉劍宗已經搬離,還剩下十來個外鄉仙府勢力擁有山頭。
差不多都是跟黃粱派差不多的山門,在寶瓶洲都屬于一流墊底、二流靠前的底蘊,否則當初也湊不出幾袋子金精銅錢,讓嫡傳弟子來這邊碰運氣。
陳平安置若罔聞。
其實主要是混過官場的,都知道緣由。
就像一座越是等級森嚴的大衙署,走在路上,遇見了一把手,不敢也不宜湊上去套近乎。
這跟那個位高權重的主官性格如何,是不是平易近人,沒有多大關系。
劉灞橋問道“阮鐵匠到底怎么想的,說搬就搬了。”
陳平安搖搖頭,“不清楚。”
龍泉劍宗搬遷離開處州,劉羨陽從阮邛手中接任宗主,山君魏檗幫忙搬山,山空水來,最終造就出了一座巨湖。
不過大驪朝廷暫未正式命名,據說朝廷禮部那邊,已經有官員建議取名為還劍湖或是落劍湖,也有說是驪珠潭、放龍湖的。
好像如今這座湖泊,還與遠幕峰的云瀑,日照和月色下的螯魚背,再加上紅燭鎮那邊三條江水等山水名勝,湊成了新處州十景。
劉灞橋壞笑道“來時路上,在一條渡船上邊看到兩封山水邸報,一封焉兒壞,說正陽山劍仙竹皇,擔任大驪首席供奉,其實要比幾乎從不參加大驪議事的阮鐵匠,更加眾望所歸,正陽山就趕緊寫了封邸報澄清。”
陳平安笑道“你也別忙著幸災樂禍,等著吧,正陽山的下山,篁山劍派,可能馬上就會換一個字了。”
落魄山創建下宗,而且還是在桐葉洲的劍道宗門,大驪朝廷這邊就沒有任何顧慮了,一定會繼龍泉劍宗之后再扶持起一個新的劍道宗門,用以聚攏舊朱熒王朝的氣數,最終三座劍道宗門,形成三足鼎立之勢,穩固一洲劍道氣運。目前唯一的變數,就看風雷園黃河能否在蠻荒天下戰場破境了,如果黃河能夠躋身玉璞,大驪朝廷恐怕就要為難了,不是對風雷園觀感不好,而是風雷園劍修太過“純粹”,不如正陽山諸峰劍修那么懂得“審時度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