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姜爛一身浴血換來的時間,加上那恐怖的快劍吸引了眾兵視線,后面那支巫丹戰隊已悄然殺至!
鐘亞南緊接著從廖天應身后閃出來。身材橫壯、結實得像顆鐵球的鐘亞南,雙手握著一對與他身形非常相配的寬短砍刀,一撲出來就屈
(本章未完,請翻頁)
膝如虎踞,雙刀連環朝敵人下路翻滾飛舞!
禁軍士兵雖然訓練有素,但都是應付一般的戰陣沖殺,哪曾面對過如此詭奇的下路刀法?砍刀所過之處,三名銃兵連續崩倒,皆是腿部中招,最后一人的膝彎更幾乎被斬得筋腱斷離,才剛拔出的腰刀也都丟掉了,倒在自己和戰友的血泊中。
這時一名長槍兵欲趁機朝身姿低矮的鐘亞南頭頂刺殺,槍尖才出到一半,廖天應已迎了上來,齊眉鐵棍搭到槍桿上。
長槍兵剎那間只感到手上槍桿傳來奇異的觸覺:就好像長槍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下一刻,他的長槍已不由自主向側刺歪,沒入一名銃兵的腰部。
廖天應以“巫丹”化勁將那長槍牽引后,順勢圈抖發勁,沉重的棍頭直刺而出,將那名槍兵的胸骨擊得粉碎,槍兵快將氣絕的尸身朝后飛出,又在兵陣間制造一陣災難。
廖天應“巫丹棍”的奇異力量,又在眾士卒想象之外,其震懾的效果,絕對不輸于姜爛的快劍。
曾經登為巫丹派“殿備”且挑戰過副掌門之位的廖天應,武功造詣也確實在姜爛之上。那次挑戰他不幸被師星昊以更深厚的“巫丹拳”摔斷了腿,雖然已經痊愈,但始終未十足恢復從前的靈活與力量,看來武藝也難再闖更高峰。但廖天應并沒有后悔。至少他曾經挑戰過。
試問世上有多少人,曾經跟“巫丹派副掌門”的席位這么接近?
如今面臨門派的最大危機,廖天應更全不顧慮自身的安危而戰斗。他在巫丹派的成就,就是人生的一切意義。巫丹若是破滅,他就等于從來沒有活過。
巫丹劍士焦紅葉也趕到廖天應與鐘亞南二人身旁助戰,他那糅合了槍術的四尺長劍,在雙手發勁揮動下,削開了兩名神機兵的喉頸,又把一人眼睛刺透。相比從前走輕靈路線的劍法,焦紅葉如今另創的雙手劍,雖然精微處稍有不足,但論到殺傷力量與距離,都更適合這種大戰場上使用。焦紅葉心里矛盾得很,不知是否應該感謝童靜當日以“追形截脈”傷了他右腕,才有今日這套劍法?
在這三名高手開路之下,后面七十個巫丹門人陸續加入戰圈,眾人有如一把漸漸變大的尖刀,刺進了神機兵陣里。
原本要乘機襲擊姜爛的士兵,此刻被這生力軍震懾,再也顧不得攻擊他,只是逃避。整個銃陣右翼都因為這突襲而混亂傾斜。
身上已沾染六名敵人新鮮血跡的鐘亞南,一翻滾間到了姜爛身旁援護,斜眼瞄瞄姜爛的狀況。只見血流披面的姜爛,臉色白得像紙,紅與白相映下顏色強烈,令滿是刀疤的臉更不似人類所有。他身上傷處的血污雖然被巫丹黑衣掩飾,但從那又淺又急促的呼吸起伏,鐘亞南察覺姜爛受傷絕不輕。
“我……沒事,不要停……下來!”姜爛勉力呼喝,到最后兩個字,是全憑意志強忍著肋骨的重創吐出。
不能停步。停在這里,就前功盡棄!
姜爛的牙齒把嘴唇都咬破,嘴角流著血,同時重新邁出第一步。
不要停……這就是要訣,一起步就不要再停下。
直至斷氣的一刻為止。
他感覺下身冷冷的。是腹部銃傷流出的鮮血濕透了褲子。
很好。還有感覺。也就是說我還活著。
第一步是最艱難的。姜爛舉起顫抖的右腿,靴底僅僅離開地面,擦著泥土才能往前踏出去。接著的第二步,他已經預備承受左腿銃傷的痛楚。但是他發現疼痛的程度比想象中小。他知道是為什么:血流得太多,已經開始減弱痛覺。他苦笑,右手緊緊握著銀劍的柄子,強忍著沒用劍當作拐杖支撐身體。
巫丹劍不是這般用的。
在旁看見姜爛重新舉劍邁步,鐘亞南微笑,以為這是他已然恢復過來的跡象。
而不知道這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前進。
身體一開始動起來,姜爛就乘著去勢,每步逐漸加快。走動也令身體僅余的血氣流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