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兵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人都離自己挺遠各忙各的,就拎著水桶邊澆水邊慢慢移到樹墻那邊,閃身拐了過去。
“羅賓!你……你上次說的話會是真的嗎?”剛一見面,埃麗薩就把榮兵的雙手死死攥住了。
“這干啥呀?法國女孩也太……太奔放了吧?可我暫時還沒那種想法和感覺呢……埃麗薩平時挺羞澀的呀?難道是我的魅力實在無法……”榮兵不好意思抽回手,但心里不免有點忐忑又好玩地歪歪著。
可他立刻就不覺得好玩了。埃麗薩的手冰涼冰涼的不像活人……而且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至極的神色!
“咋了埃麗薩?我上次說的?哪句話?”看著埃麗薩這嚇人的樣子,榮兵的心也沉下來了。
“就是你說過的,如果我想離開海奧莊園,你會有辦法的那句……”埃麗薩那種絕望之中還帶著僅存的一絲希望的樣子,看了挺讓人心疼的。
“我……我是說過。可我覺得,埃麗薩,咱們現在至少過得還不錯。而且或許還可以再向男爵求……”
“羅賓!聽我說!如果明天之前你真的沒有辦法,那我們或許永遠都見不到了!”
“咋回事?”
“你就從沒聽之前來的人和你說過什么嗎?”
“沒有啊,到底啥事?”
“柯萊麗婭大姐私下和我說過,這莊園里每次男爵來過之后,奴隸中就會少一兩個人。沒人敢問原因。似乎有人聽到過衛兵和女仆偷偷聊天,說失蹤的那些人好像是被打發到另一個莊園去了。但……”
“怎么?”
“但柯萊麗婭大姐她們都猜測說……消失的人都已經被……被……殺死了……”
“別聽那些長舌婦胡扯!埃麗薩!”
榮兵恚怒的話里噴濺著火星子!雖說今天上午與男爵那番對話讓人心里有點堵得慌,但榮兵還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不明事理的人。對于歷史年代、文化背景、種族血統、宗教信仰完全悖離著十萬八千里的兩個人來說,發生那種觀念上的小碰撞再正常不過了。榮兵絕不會因為一次不愉快的對話就改變之前對他的看法!
“不是的羅賓!今天侯爵夫人就帶著‘那種’眼神看著我。她們說過,凡是被男爵或侯爵夫人‘那樣’看過的人,通常都會在一兩天內就消失不見了!其實我今天本來很小心的,甚至還扭過身去低著頭給什么花松著土……可怎么偏偏就碰巧被侯爵夫人看到我了呢?”
“應該……不是碰巧吧……”榮兵想起早上在三樓窗臺邊,一身黑衣拿著望遠鏡的侯爵夫人……
忽然,榮兵腦海中又出現了男爵從樓角轉過來時就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那眼神……也會是埃麗薩口中的“那種”眼神嗎?
“怎么辦羅賓你快說呀!你……你現在是我唯一還能有一絲指望的人啦!求你了!真的我求求你了!”
“你別急埃麗薩,我明白你的擔憂了。我今天就偷偷問一下小托尼,是他說過有辦法的。”
“那你可千萬要快一點!我怕如果……這樣吧,今晚大家睡下之后,你無論有沒有辦法,都請務必到我們院子后面的金盞花叢那里等我。千萬別讓我絕望!求你啦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