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里的氣氛松緩了下來,眾人嗡嗡的低語聲說笑聲又響了起來。那位巴尼子爵穿著一件纖瘦合體的寶藍色飾金邊長款上衣,白襯衫的領口是用花邊緞帶扣住的拉巴領。身材姿態著裝都絕對ok,滿滿的貴族范兒。可惜有點不爭氣的是,他頭發有點稀疏謝頂。而且面容雖還算清俊,表情卻顯得不那么端莊,眼珠轉動得有點過于靈活了。這可與貴族的儀態規范相去甚遠。
他走上前來對大伙微一鞠躬,然后眼里閃爍著男人看漂亮女人時的那種光芒笑瞇瞇地問:“那么,尊敬的女士,我將榮幸地為您彈奏誰的琴曲?您是喜歡魏斯(weiss)、米蘭(luismilan)還是科爾貝塔(corbetta)的作品呢?”
“不,今晚我只想聽憂郁大師‘約翰?道蘭’(johndolwland)的曲子。”
巴尼子爵目光灼灼地盯著女士那條藍白紅三色的碎花海盜頭巾,又瞄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大碗護手劍,臉上綻放著“我懂啦”的微笑說:“遵命,美麗非凡的女士。那我將為您和大家彈奏一首道蘭大師為那位英勇卓越的‘海盜船長派勃’所做的那首《fortune》(財富)吧。我想這首琴曲一定符合您的心意。”
“抱歉,子爵閣下。可我今晚只想聽他那首《unejeunefillette》(一個小女孩)。”
“好的沒問題……”
片刻之后,魯特琴令人遐思的音色就柔曼地飄蕩在了酒吧里。
可榮兵的好心情全沒了!與琴聲無關,與音樂無關,他死死地盯著那位女士腦后的海盜巾和桌上的大碗劍,悄悄咬起了牙!她咋那么牛呢?她自己不爽就可以破壞所有人的歡樂?她算什么東西??
那些軍艦鳥飛舞的身姿又盤旋在腦海里……“這他媽就不是只好鳥兒!”
本來榮兵喜歡吉他,而吉他與魯特琴是叔伯兄弟。可現在連巴尼?庫查子爵正在彈奏的這首好聽的《一個小女孩》他也聽不進去了。之所以沒馬上離開是不想浪費這半杯黑朗姆。從前沒心沒肺的他現在可真知道了,一便士也是來之不易的。
一曲終了,那只軍艦鳥帶頭鼓掌,接著就掌聲四起,酒館里又恢復了剛才歡樂的氣氛。軍艦鳥舉起一瓶還剩下一少半的威士忌沖演奏者致意:“敬您,才華橫溢的子爵閣下!我簡直覺得這是上帝在執您之手彈奏的!我還能請您再慷慨地為我彈奏一遍這首曲子嗎?”
說完她就一仰頭“咕咚咕咚……”把瓶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干了!
她這話分明就等于是“撲哧”扎了子爵一大針管子興奮劑!只見他立馬目泛精光頰飛瑞彩搖頭晃腦是運指如飛!一首比剛才更好聽的《一個小女孩》又從他的指尖傾瀉而出……
榮兵聽到對面的兩個愛爾蘭人在小聲嘀咕……
“懷特,這女的誰呀這么拽?”
“你不知道?她可是咱們愛爾蘭的杰出老鄉呢!”
“啊哈……那我就知道啦!詹姆的那個小騷太太吧?”
“噓……別惹事兒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