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抓住那條繩子,他迅疾從腿側拔出MadDog,嘶吼著用力猛割了這條結實的纜索!
榮兵對當時場面的最后記憶是,繩子斷了之后,他就像片落葉似地在林間墜落……
榮兵受傷后被送到了瓦利鎮救治。但走私船還得按計劃去“疑似怕鳥啦”島,這一大船的走私品不趕快賣掉也不是個事兒。當時據說為了爭搶看護榮兵,大家差點吵起來。最后是小托尼把梅里爾都吵贏了,被老德克留下照顧受傷的榮兵和輕傷的勒夫。勒夫傷勢輕微,本來可以隨船走,但他執意要留下來照看榮兵。老酒鬼雖然還是不放心,也只能依了他。
榮兵在安圭拉島上的“瓦利鎮”足足養了二十幾天,后腦被地面石頭尖角撞的那條大傷口才算愈合了,摔傷的腿也終于在五十多天后好得差不離了。又等了五六天,老酒鬼的船才回到瓦利鎮。
一群人快步走進這座臨時租住的小院里,還沒等德克幫的人上前,老酒鬼已經沖上去一個熊抱緊緊摟住了笑嘻嘻地出來迎接他們的榮兵。老酒鬼個子不高,比榮兵矮一頭還多呢。但老家伙魁梧粗壯,幾乎能把榮兵給包起來。
“大叔大叔!你要真感謝我就快放了我吧……我……不行了我喘不過氣來啦……”
老酒鬼在大伙的哄然大笑聲中尷尬地松開了榮兵,但老家伙眼睛潮紅面色激動,他雙手抓著榮兵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說:“羅賓,我不知該說啥了!你救的不只是勒夫,我的命也是你救下來的!維斯基家欠你的情這輩子都還不完!”
榮兵沒詞兒回答老酒鬼,卻向旁邊的勒夫鼓勵地看了一眼。勒夫白白的臉此刻漲得通紅,但他還是緩緩地走了過來。父子相對,勒夫愧疚地躲閃著父親的眼睛……
“父親,羅賓做的還遠不止這些。這些天來,他先是和我一起分析了那個女人的所有言行,我才終于明白,原來我一直以來就是個傻子!一再地被她欺騙我的金錢還戲弄著我的感情!現在想想……我真是愚蠢透頂!父親,我非常愧疚……對不起……”
他向老爸深深鞠了一躬。
“后來羅賓又給我講了許多他們中華關于孝道的故事。還有他對父母的感恩和思念……雖然我們的圣經十誡的第五誡也說‘應孝敬父母’,但同樣的美德被羅賓用中華那些動人的故事和他自己的體會講述之后,讓人感覺就像刻在了靈魂上!一輩子都忘不掉了。父親,我真錯了!真的對不起!”
勒夫再次深深地向老爸鞠了一躬。而他的老爸卻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面色鄭重地對榮兵深深鞠了一躬……
以上這件也算是榮兵在1714開年做的第二件好事吧?可說好的“好報”呢?
4月中旬,“疑似怕鳥啦”島薩曼納港西南海岸。
德克幫這次是和三伙人聯合走私了一整船香料、葡萄酒、玻璃器皿、服裝、絲織品、鐵制工具和農具。這是條290噸的大皮納斯帆船(Pinnace),船主就是走私販子大會上那個脾氣火爆的“尼茨歐薩”。眼下他正患病在安提瓜島上的一個小鎮養病。這次是派出了他弟弟“希奧尼亞”,和那個在走私販子大會上與榮兵攀談過的“羅伯特”跑這趟活兒。
另外兩伙人也都在走私販子大會上見過,一伙就是那個喜歡戴假發的大個子威廉姆斯和兩個伙計;另一伙是那個身材矮壯的“愛德華英格蘭”為首的走私團伙。這個英格蘭據說也是個狠角色!在安妮女王戰爭初期,他最囂張時甚至擁有過三條私掠船。可后來接二連三的手下背叛和被西班牙當局窮追猛打,現在也落魄到只能跟別人拼船倒騰走私品了。
這次德克幫之所以和這么多人聯合也是有原因的。從上次在羅索召開大會到現在,走私市場的環境已經惡劣到極點了!那個“黑格公司”行事越發下作。除了低價傾銷之外,各種舉報控告,甚至指使與他們合謀的海盜搶劫和殺害走私者!為了行業壟斷,這群畜牲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所以組織大伙與“黑格公司”對著干的丕平就傳話給大家,最好能幾個走私團伙結伴干活兒,眼下形勢險惡至此,單槍匹馬太容易出事了。
其實這次出事也是早有不祥之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