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德克幫與老酒鬼再度合作,一起到了安圭拉島東北角的無人小島“斯克拉布”。根據時間規律,在那里用不了多久就能等到從亞速爾群島駛來的走私船。
前面都比較順利,只等了三天,就有一條“偷稅漏稅”號“巴肯丁三桅船”過來。老德克一見這船貨不錯,果斷進了不少斜紋嗶嘰、獺皮帽、鑲銀邊小鏡子、法蘭德斯的掛錦、威爾斯亞麻布、英格蘭浮花洋布、塞浦路斯白蠟。總共花了190多英鎊。
德克幫和老酒鬼商量好了,這次要賭一下,盡量多賺點!根據之前打聽到的情報,“疑似怕鳥啦”島北面的拉維加那邊似乎有機會。當地殖民者和上面鬧得很僵,已經足足一年以上沒有西班牙商船去貿易了。現在當地人基本上都是靠走私品來維持生活,在那邊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當晚老酒鬼的船基本滿載,所有人都累了,不想連夜出航。于是在岸邊用帆布搭了兩個大帳蓬,就在草地上攏起篝火煮湯烤肉吃夜餐。大伙都很高興,十幾個人圍著溫暖的篝火,喜笑顏開地喝著朗姆酒和剛進的威士忌,足足喧鬧了小半夜。
老酒鬼的兒子勒夫也喝多了,或許是有酒壯膽吧,他搖晃著起身,把老酒鬼叫到帳蓬后面不知說了些啥。沒一會兒,大伙兒忽然聽到老酒鬼暴怒的斥罵聲和勒夫倔強的頂嘴聲!
爺兒倆吵起來了?大伙趕緊起身過去解勸。老酒鬼父子都鐵青著臉不再吵了,誰也沒弄清到底咋回事兒。老德克摟著老酒鬼的肩膀往回走的時候,他又狂怒地扭頭沖兒子吼了一句:“你給我記著勒夫!就算你死了我都絕不可能讓這種事兒發生在我家里!你這不知羞恥的東西!”
勒夫今晚確實喝得太多了,他渾身微微顫抖,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搖晃著。原本就很白的臉現在更是蒼白得嚇人!聽了父親這話,勒夫垂下眼瞼狠狠咬了咬嘴唇。聲音很小但語調冰冷地嘀咕了一句:“好啊,走著瞧……”
父子間酒后的一次小爭吵,誰也沒放在心上,眾人回到篝火旁接著喝酒。只有聽到了那句話的榮兵,眼睛不時悄悄觀察著勒夫的舉動。勒夫沒再回篝火邊,而是徑自回了帳蓬。過了一會兒,榮兵看到他又從帳蓬里出來,站在遠處的暗影里定定地朝老酒鬼這邊望了一會兒,然后腳步有點踉蹌地朝南邊的樹林走去。
沒人注意到勒夫的舉動,榮兵起初也以為他就是去樹林那邊撒尿吧。可過了片刻,心里總覺得不踏實……加上自己也想方便一下,也就起身朝那片樹林走了過去。
“勒夫?勒夫?”榮兵走近林邊的草叢就開始喊,沒人回應。樹林這里太暗了,啥也看不清,榮兵眼睛漸漸睜大了……他隱約覺得不妙!
沒空多想,榮兵沖進樹林里就開始焦急地邊喊邊四下搜尋。還是沒人回應,只有微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這肯定不對啊?
“勒夫你在哪兒?”榮兵四下轉動著身體焦急地大聲喊。大概是喊聲也傳到篝火堆那邊了吧,那邊也有人發出喊聲朝這邊跑來……
忽然……身后不遠處發出“喀嚓”一聲枝杈斷折的聲音!今晚連微風都沒有,不可能是風吹樹枝。榮兵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后跑,邊跑邊抬頭尋覓,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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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方發出的。他幾乎可以斷定這聲音就是勒夫發出的!
一株粗大的雪松上掛著一個搖擺不定的人影……要不是經過了鯊堡黑牢的淬煉,在這么幽暗的樹林中榮兵就得是一瞎子!他現在也只能隱約地分辨出灰暗的輪廓,可不用想也知道正在發生著什么……
榮兵摸索著抓住這棵巨大的雪松的樹枝迅速往勒夫的方向爬。可爬到那里才發現,自己根本夠不著他!勒夫應該是爬到這里又踩著一根大樹枝走到旁邊,把繩子掛在上方更粗的一根樹杈上,之后套上了自己的脖子用力踩斷了腳下的大樹杈,吊在那里……
怎么辦?想去上方那根粗樹杈那里解開或割斷繩子簡直太難了!還要向上爬一大段幾乎是光溜溜的樹身。真要慢騰騰地爬到那兒,一切都沒意義了!
半秒的猶豫時間都沒有!榮兵連腦子都不再轉,只憑本能行事!他深吸一口氣,雙腿繃緊用力在腳下的樹杈上一蹬……大喝一聲!猛地朝那條擺動不定的繩子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