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孩子們,要讀書,要多讀好書!就像那本《榮什么日記》一樣的好書……”
“啥???”
“嗯……內個,扯遠了。呵呵,我意思是說,這是莎士比亞的話,比喻的是“Sherry-Sack”(雪莉白葡萄酒)。”
“好吧,謝謝。和您聊天長知識還能賺錢,我都不好意思了。”
“羅賓,你來到美洲這邊有多久了?”
“兩年了,我是1712年稀里糊涂地來到這兒的。”
老神棍大鏡片后面的眼睛瞇了起來,不易察覺地飛速轉了轉,又一字一句緩慢地問道:“已經來兩年了?我去年似乎曾聽到從中國回來的荷蘭水手們說起,你們那位偉大的康熙大皇帝四年之前已經病逝了。對了,繼位的那個新皇帝叫……什么來著?羅賓,這你當然知道吧?”
“啊?啊……對。內個,康熙確實是四年前死……嗯……駕崩的。現在是他兒子雍正在位。”說到雍正的時候,榮兵還學著電影電視劇里看過的樣子,右手抱拳朝空中拱了拱手。
“是啊!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不知為啥,聽了榮兵的回答,老神棍興奮得居然臉都紅了!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這可奇了怪了。榮兵不解,雍正繼位你興奮個啥?你又不是他兒子,還能輪到你當太子咋地?
榮兵轉移了一下話題:“對了,你的這些,都是你那個叫奧利弗的朋友給的?”榮兵指了指桌上的金表和金幣。
“不不,那個奧利弗從來都不是我的朋友。他也從沒給過我任何東西。反倒是,我托他偷偷幫我買的所有東西,他都要加個三四倍的價錢給我。所以說,我和他只是私下里相互用得著而已。”
“還會有這么貪婪的壞蛋!?利用一位老人的行動不便,就去欺負他?賺這么不要臉的錢?”梅里爾氣得臉都紅了!
“孩子,人心有時遠比我們能想像的還要險惡不堪。他甚至還動過強逼我說出財富秘密的惡念。但我其實早看穿了他那骯臟的心思,就搶在他準備動手之前在閑聊時暗示了他——我這人性格古怪,如果誰敢動歪心眼兒,那我寧可死了,也不會讓我憎恨的人得到哪怕半個子兒!而我的余日無多,要是有人能幫我在有生之年完成心愿,那他也許就能得到連國王都會眼紅的,無法想像的巨大財富!”
“明白了,您自己行動不便,但有個心愿要完成。那個奧利弗就是您選定來幫您完成心愿的人。是吧?”
“是這樣的,羅賓。其實奧利弗完全不是我中意的人選,他品行四等,能力四等。但我那時也沒別的選擇了。”
“能力四等品行四等?這是個啥標準?”榮兵好奇地問。
“噢,這是我自創的評價一個人的標準:人的品行從高到低分為六等——圣人、君子、良人、賤人、損人、惡人;而能力也是從高到低的六等——超人、異人、能人、常人、庸人、蠢人。”
“這劃分法倒是第一次聽見,這么說,那個奧利弗就是‘賤人’加‘常人’?”
“算是吧。當然,人是最復雜的,不可能像貨架上的商品一樣被分門別類地整齊碼放。而且人也許還會有著不可預測的變數存在。或許會慢慢提升自己的品級,也或許會迅速墮落,這些都不是一定的。但總體而言從大致上來劃分,我這套標準還是比較實用和準確的。”
梅里爾思索著點了點頭:“我覺得您這個劃分方式應該還算是合理,因為仔細想想,這和我之前對每個人的那種模糊感覺,其實也差不多都能一一對應得上。”
“所以,雖然上帝絕不會容許我對奧利弗的死感到高興,但仁慈的上帝一定會允許我為今晚找到了比奧利弗更適合的人選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