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舉杯展顏一笑:“弟弟,為這句話干一杯吧——‘幸福是火熱的妻子與冷冰冰的香檳,不幸是冷冰冰的妻子與火熱的香檳’。姐現在喝著火熱的香檳已經很不幸了,你可要當心被梅蒙家的小冰美人兒凍著喲。咯咯咯!”
榮兵端起啤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抹抹嘴,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溫妮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冷啦。她其實也有挺小女孩的一面……”
不好意思在這話題上繼續深入,榮兵趕快切換了話題:“姐,你見過冰天雪地的景色嗎?”
唐娜笑了,笑容有點凄涼……
“第一次看到那幅名畫《小鎮冰景》時,我就無聲地哭了。因為在一個冬日的早上,我也曾穿著與畫中那個小女孩一模一樣的裙子,被畫中同樣衣著的那個大男孩牽著手,就那么在冰上走了一路,摔了一路,笑了一路……”
榮兵看到唐娜姐的眼中又有霧氣悄悄朦朧起來,那應該是一段當時無比甜蜜,回憶起來卻異常辛酸的往事吧?本想再次岔開話題,可他確實一直在好奇,就隨口問道:“姐,法國大部分地方都會下雪吧?你的家鄉是哪里?”
唐娜端起香檳笑笑:“來,喝酒吧。”
連家鄉都這么神秘?我這位老姐可真是個謎一樣的女人!哎?不對……不對不對……我好像想起了啥……可怎么……怎么忽然……暈……呢……
榮兵緩緩地趴在餐桌上碰翻了啤酒杯,頃刻間就睡著了。
安雅走進琺思內特酒館的時候,老德克剛要打發梅里爾去叫榮兵。食水火藥早就補給完畢,小莎拉和切里也在酒店對面的月桂樹下聊了很久,是該啟航的時候了。
“德克先生,海若恩小姐讓我來告訴您一聲,羅賓先生太累了,又喝了些酒,已經睡下了。海若恩小姐說不希望有人此時打擾他,無論有什么事,請等羅賓先生醒來之后再說。”
“啊?噢……好好。嗯……謝謝安雅小姐。”老德克瞪大了眼睛語無倫次地說。
安雅微微一笑,輕輕提裙一躬身:“那么我的話帶到了,再見,德克先生。再見,諸位先生。”
安雅已經走出大門好半天了,酒館里還是一片安靜。老德克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才環視大家啞著嗓子茫然地問:“諸位,我……我沒幻聽吧?”
“沒有吧?我好像也聽見她說羅賓‘太——累——了’!”螺絲妙助攻。
“而且羅賓先生似乎已經在夜皇后家‘下——榻——了’!”老皮神補刀。
大家都露出了會心笑容,只有梅里爾在搖頭:“我不信,一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切里也跟著搖搖頭:“我也不信。”
“為啥?”眾人驚奇。
“因為溫妮小姐……”
“買只狗”撲空了,德克幫失手了。他們已經在薩巴島的帳蓬灣這里足足守候了三天,那條拉格帆船如果真按情報顯示的計劃航行,就算是爬也該爬過來了吧?
已經下午五點多鐘了,老德克走過來拍拍榮兵肩膀:“羅賓,回航吧。”
背靠船舷坐著的榮兵嘆了口氣:“唉!沒整死那群畜牲真特么……”
“大叔!賓哥!有狀況!”在船臺上負責觀察山頂瞭望哨的老皮忽然大喊。榮兵一骨碌爬了起來,手把船舷朝山頂望去……
山頂的巨巖上,負責瞭望海面的雷特歐正沖著“買只狗”狂搖著小紅旗——這是有敵船的信號!是那條拉格姍姍來遲了?眾人正疑惑間,小雷特歐已經跳下巨巖,穿過樹林和草坡飛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