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確!大夫。”
榮兵和費什并肩站在船舷邊……
“費什,還記得十五個月前我們離開瑪格麗塔島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記得!羅賓。你的話每個字我都記得!你告訴我……你看,太陽出來了,波西蘭。姆媽的病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布蘭基亞島上的一切工作開展得迅速順利又井井有條。每個黑人都知道他們的同胞們來到加勒比之后是什么樣的命運。因此他們無比珍惜此刻的自由和幸運!唯一讓他們有點無所適從的,就是對那個大胡子英國人和那個東方人的稱呼。
這也是最讓團長奧德頭痛的問題。他的這些黑人兄弟姐妹們曾經在從非洲到美洲幾十天罪惡的“中程”里,被鞭子教會了說“嘛斯特耳”(主人)。可那個老德克和那個羅賓都不允許黑人們這么稱呼他倆。那咋稱呼啊?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里稱呼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你和對方張嘴就說話,連個合適的稱謂都沒有,那不是特別親近的人之間,完全有可能跟你翻臉急眼的!
但他們這些黑人剛剛從非洲大陸飄洋過海來到美洲,也不會別的詞啊?奧德教他們說的“開普特恩”(船長),他們是學了就忘忘了又學,到現在也沒幾個能說對。
更讓奧德郁悶的是,德克公司幾個最有權勢的股東,竟然全都對他非常冷淡,甚至還有點躲著他。他向老德克和羅賓匯報工作時,人家都懶得正眼瞅他。不是低著頭就是扭臉看別處。要說他們歧視黑人吧?卻又不像。他們不但對老艾海伍親熱得像自家兄弟似的,連對小丘克都好著呢!和別的黑人說話時也都挺正常挺平和的。偏偏對自己這個被他們委任的黑人團長不待見……咋回事兒呢?
奧德私下問過老艾海伍。艾海伍也發現這情形了,但他也說不出個原由來。奧德又問老艾海伍,他現在知道這個公司叫德克公司,也知道老德克是“開普特恩”。可他怎么覺得,那個敢和老德克在船艙里激烈爭吵的中國年輕人羅賓更像是主事的人呢?到底誰是“嘛斯特耳”啊?
可艾海伍還是搖頭,他現在就知道德克公司是股東們集體說了算,其中老德克和羅賓主事更多些。但究竟誰是唯一真正的頭兒,這老水手自己也糊涂著呢。
愉快地勞碌了一天之后,迎來了星稀無月的夜晚……
溫暖明亮的營地篝火燃起來了。四周鋪著大塊的帆布,上面擺滿了粗麥面包、木薯餅、煎玉米餅、大盤的辣椒沙丁魚、大盆的龜肉燉鷹嘴豆、朗姆酒、啤酒、庫拉索酒、樹番茄、仙人掌果、巴貝多櫻桃、和麒麟果。火上的木架還烤著刷好了醬料的牛肉和羊肉。
火光映紅了每一張笑臉,人們都在大聲說笑喧鬧著。當巴尼的魯特琴聲響起,人們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博伊奧和小話癆對視點點頭,小提琴和橫笛也同時奏響,水手們開始唱起那首上世紀就在英格蘭民間流行的《約翰萊利》……
……
哎呀,好心的先生
我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