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午,溫妮才終于可以把這令她透不過氣來的幸福向戀人傾吐了。于是,被傳染之后的榮兵現在也幸福得透不過氣來了。
再次被傳召來到總督府,榮兵還覺得臉紅紅的頭暈暈的,心里叮啷咣啷一個勁兒地亂響。
在走廊里聽秘書說總督辦公室里還另有客人,榮兵就想等在這里回避一下。臉孔白白笑容和煦的小秘書卻連說不必,他說總督其實非常討厭那個人,只是他現在還有點用,才不得不應付一下。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討厭的人?榮兵帶著幾分好奇走進了總督的大辦公室。那人一回頭,榮兵一眼就認出來了,居然是在羅索走私販子大會上見過的那個販賣黑奴的黑人——毛蠢魚!
“總督大人,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對法蘭西帝國的忠誠!我時時刻刻都在夢想著成為一位法蘭西人。為了這個夢想,我會不惜為帝國干任何丑事兒臟事兒磕磣事兒埋汰事兒和喪心病狂之事噠!請您一定相信……”
“是的是的,從您連續N+1次同樣的表述之中,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出,顯然船長先生對帝國是有著無限的向往和忠誠。好好干,船長!我想你終究會實現你的法蘭西之夢的。呵呵……”
“謝謝謝謝……謝謝總督大人的鼓勵!我一定會好好干!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對法蘭……”
“羅賓你先坐,等毛蠢魚船長談完我們再談。”
“呃……真抱歉總督大人,我好像耽擱您太多時間了。那……那我就告退了,大人。”毛蠢魚總算明白總督的意思了,趕快局促不安地起身道別。
“好的,那就先這樣,毛蠢魚船長。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讓人用你留下的方式聯絡你。再見。”
毛蠢魚諾諾連聲,對總督連連鞠躬,又陪笑著對秘書和榮兵都點點頭,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顯然他對榮兵是沒啥印象了。
“煩死了!西茲沃,快去拿龍涎香來點上。羅賓,我們去書房里談。這該死的黑鬼!我現在覺得這房間里到處都彌漫著他的臭味兒!令人作嘔的臭味兒!”
坐在總督的書房里,看著還在皺眉往自己身上灑香水的梅蒙,榮兵小心地問:“督座,那是個什么人?”
“毛蠢魚!一個自以為是的黑鬼!一個做著法蘭西美夢的白癡!一個下流的瑪琳切主義者!”
瑪琳切主義者?榮兵對這個詞好像有點印象,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看過。不想露怯,就沒敢出聲詢問。
“這種東西真令人惡心!真可惜我從十四歲時起就告誡自己永遠不要說臟話了!哼!”
“他怎么了?督座?”
“羅賓,你不會想到他剛才居然用怎樣的肉麻和無恥在對我表白……”
“他說什么了?”
“他竟然說——‘他對自己身為非裔而感到有些羞恥。’”
“噢。那他說得不對,督座。應該是他爹媽為生出他這么個賤種來而感到強烈的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