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送到我御書房里的奏折突然多了起來,忙得我有些昏頭轉向。方從哲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他了,倒是劉一璟和韓爌經常過來,看來,這兩已經慣了自己的新工作,大明的內閣終于在我登基后能夠完美的運轉起來了。
奏折的內容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唯一算作點大事的就是彈劾方從哲的人開始多起來了。不過,還是紅丸案那點事情。我一笑了之,把那些奏折放在了一邊,它們唯一的一點作用就是冬天來臨之時當引火之物。
可是,當我看到禮部尚書孫慎行的奏折時,我知道自己自也不能等閑視之了。看來,彈劾方從哲這股風是從他這里傳出來的。
孫慎行這老頭古板,認死理。如果你不能說通他,他能給你撂挑子。我說呢?為什么那天六部尚書都留下了呢!沒準那天他就憋著壞呢?只不過看我布置的任務挺急,沒好意思提出來。今天,下西洋的工作已經開啟,他又開始老調重談了。
我拿著這封奏折,思索了良久,最后還是決定和孫慎行好好談談,如果談不好,也只能棄車保帥了。
當孫慎行過來時,我還在看著他寫的那封奏折。嗯,文筆真好!不愧是當年的探花郎。
“淇澳呀,來了,坐!”我點點頭,指著一旁的座位說道。
孫慎行行禮后,側身坐在一旁:“陛下召我來,可是為了方從哲一事?”
說話真直呀!不過,我喜歡,至少耿直的人容易打交道。我點點頭。
“陛下,可是不愿處置方從哲?”孫慎行繼續追問道。
我又點點頭。
“陛下可否告訴微臣原因?可是微臣在奏折中沒有說清方從哲的罪過?”
我搖搖頭:“不,其實你說的很明白。只是,朕不明白,這件事在去年不是探討過了嗎?不知為何卿再次提起。”
“陛下,大明一直以孝治天下,先帝的駕崩,甚為蹊蹺。陛下作為先帝的長子,不想弄明白事情的始末嗎?”
我點點頭:“淇澳說的對呀!先帝只是偶感風寒,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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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命歸西,確實蹊蹺。一點小毛病,我大明竟無人可醫。淇澳呀,你說我太醫院的太醫是不是太無能了。連建奴都知道李東壁醫術無雙,可大明卻不知道。可見,高手在民間呀!淇澳呀!你們禮部是不是該去民間尋找點高人,以隆重的禮節把他們邀進朝中,讓他們為我大明貢獻力量呢?”
孫慎行有點目瞪口呆。這是什么節奏呀!不是在說該如何處置方從哲嗎?怎么到了尋覓人才?而且,那些草野之人,從未讀過四書五經,算什么人才?
我看出了孫慎行的心思,他們這些自認為清高的讀書人又怎能看得起那些在他們眼中從事下賤工作的普通人呢?這是大明根深蒂固的頑疾,雖然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它治愈,但我也要在眾大臣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淇澳呀!”我看著他,異常堅定地說道,“不要看不起任何人。孔圣人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李太白也說過‘天生我才必有用’,試想一下,如果當年朝中有李時珍這樣的名醫,又豈會讓我大明首輔有病亂投醫,又豈會讓李可灼這樣的無能之輩混入宮闈,先帝又怎么會正值壯年時就駕鶴西游呢?所以,淇澳呀,朕交給你的任務任重道遠呀!你可不能等閑視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