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涯平靜道:“學生敬先生乃是前輩,學生末學后生,不敢不敬,但是先生與學生如此話不投機,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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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再聊下去了。”
沈賢道:“老夫不過闡述事實,有何不投機之處?你我皆讀圣賢書,難道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你的詩詞極好,為何要自毀前途?”
“詩詞不過小道。”
“放肆!”
沈賢被這句話氣得不輕。
“豎子何敢口出狂言?”
李修涯看著沈賢氣急敗壞的模樣,微微笑道:“先生切莫生氣,先生來此,無非就是想勸學生辭官參加春闈是吧?也有可能是想知道學生為何要自請為官,對吧?”
沈賢氣呼呼道:“但是現在,老夫更想知道你怎么能說出詩詞不過小道這種話來?”
“那先生覺得詩詞有何用?”
沈賢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喃喃不語。
詩詞有何用?
李修涯笑道:“學生寫詩能止兵戈?誦詞能鎮災情?不過就是文人們抒懷心胸,消遣而已,說來便是并無半點用處,若是將詩詞奉為圣典,怕也算不得是讀書人。”
李修涯又道:“聽聞外面有好事者將學生傳為詩仙詞龍,如果學生沒有這偌大的名聲在,恐怕先生也不會上門來,對吧?這樣看來,詩詞倒也有些用,至少給學生添了不少麻煩。”
沈賢心中憤怒,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李修涯見狀笑道:“先生莫急生氣,待學生說完,再等先生發落吧。”
沈賢哼了一聲:“你說這些話,有辱先賢,枉為讀書人。”
李修涯哈哈大笑。
“先生錯了,學生正是洞悉了先賢心思,這才做出這般行為來。”
“一派胡言。”
李修涯慢悠悠道:“且問先生,先生讀書,為何?”
沈賢哼道:“自然是為了忠君報國,為天下百姓求得太平盛世。”
李修涯鼓掌大笑:“先生好大的胸襟氣魄,學生佩服。學生再問,先生做到了嗎?”
沈賢一愣,隨后有些沉默。
“老夫枉活六十余年,并未任過一官半職。”
見沈賢神情落寞,李修涯也不想太刺激這個老人家。
“先生倒也不用妄自菲薄,先生既是太學府的先生,便是為往圣繼絕學,怎么能說是白活了?”
沈賢聞言,眼神一亮。
為往圣繼絕學,好高的帽子。
說得好有道理,對,老夫教書育人,不就是在傳授圣人知識,為往圣繼絕學?
再看李修涯,沈賢的眼神柔和許多。
“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說得實在些,我等讀書為何?無非就是求得一官半職,幫助陛下治理國家,先生以為然否?”
沈賢點點頭,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