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賢之所以成為圣賢,大部分都郁郁不得志,大把的時間用來鉆研學問了,故而流傳下來經典,被后世學子奉為了圣人,先生細想是否如此?”
沈賢本想生氣,卻又發覺李修涯說的好像也不錯,留下諸多經典的圣人們,好像都不曾有機會施展抱負。
“圣人們留下知識給我們,是為了讓我們學他們一輩子都做學問嗎?學生想應當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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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也是想我們用圣人思想來入職官身,進而治理天下,先生以為然否?”
沈賢微微點頭:“雖有不妥之處,但是不無道理。”
李修涯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讀書無非就是一個求官的手段,最后還是要做官的,而學生現在就是官,學生又何必參加春闈?就算學生聽先生的話,僥幸中了狀元又如何?每次科舉都有狀元,但是他們的結果無非就是熬上幾年甚至數十年的資歷才有升遷的可能,這樣做又有何意義?”
“做官不是為了升遷。”
“不升遷便無法施展抱負,還是說先生覺得一個小小的修撰能夠左右陛下決定?”
大部分狀元啊,榜眼啊都是從修撰開始做的。
“至少清高自持。”
李修涯笑道:“說到底,先生就是看不起學生這個武職對嗎?”
沈賢也不管不顧,將話說明白。
“不錯,你的身份名聲,代表的不僅僅是你個人,年輕一輩你的才華最盛,若是你與這些低賤的武人為伍,你讓其他學子如何自持?”
李修涯快瘋了,這老頭怎么這么固執?
“先生口口聲聲說武人低賤,學生才認為這是大大不妥。先生可曾見過邊關廝殺?先生可曾經歷強盜匪患?若無武人衛國戍邊,似先生者又怎么能安生的在這輝煌的大燕帝都賣弄學問?若是沒了將軍士兵浴血奮戰,這天下何來的太平?等到秦楚來攻,難道先生指望用圣賢道理感化他們嗎?”
圣賢指著李修涯,瞪大了眼睛,氣喘吁吁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今燕國的確太平,少有戰事,陛下重用先生等文士,天下也治理得很好,這是讀書人的功勞,但并不是讀書人看不起武人的理由。
先生智慧,豈能不知居安思危的道理?我大燕傳國數百年,每一次大廈將傾,站出來力挽狂瀾的豈非名將?燕國之所以文臣武將涇渭分明,乃是先祖們的智慧,文武本無爭,各司其職便好,那里來得文貴武賤之說?
讀書人看不起武人,若是戰事來襲,讀書人能上陣殺敵嗎?”
“你這是胡攪蠻纏,那武人豈能,豈能...”
李修涯冷哼道:“文武兩道,一張一弛,可是學生今日看來,文道張得太過分了。學生之所以自請為武職,便是不屑此等風氣。”
“你,你放肆。”
李修涯道:“是學生放肆了,先生若是聽不慣,便請自便,恕學生不遠送。”
沈賢被氣得不輕,都需要身邊人攙扶才能站起身來。
“李修涯,我等好心來勸你,你怎么能將沈師氣成這般模樣?”
李修涯道:“若是學生剛剛之言沖撞了先生,學生道歉,但是學生句句肺腑之言,乃是學生心中所想所悟。先生不贊同便不贊同,怎么能說是學生引得先生生氣的?
所謂求同存異,若是先生容不下學生的言論,學生以后便不再以讀書人自居便是。”
讀書人的身份是個麻煩,若是能擺脫,李修涯倒也樂得輕松自在。
沈賢聞言,啊的一聲昏死過去。
眾人大驚,李修涯更是連忙道:“快去請大夫。”
自己這是說啥了?把老頭氣成這樣?
若是氣死了,這可咋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