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沈賢說的話,李修涯自己都覺得沒頭沒尾的,但是偏偏沈賢還信了李修涯的鬼話。
李修涯當然輕松自在,反正將人打發走了就行。
這邊沈賢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回到太學府,眾多學子見沈賢回來,紛紛上前。
“沈師,事情如何了?”
沈賢搖了搖頭道:“李修涯心懷天下,自有計較,此事就此作罷吧。”
眾人驚愕不已,連問道:“可是先生,為何啊?”
沈賢輕聲喝道:“你們學問不長,倒是閑心不減,老夫說此事作罷,那便作罷,太學府若是再提起此事,便離開吧。”
眾人更加驚訝,被沈賢這一震,皆是不敢高聲言語。
沈賢身份可不一般,眾人哪里敢忤逆他?
雖然將眾人打發,但是與沈賢一起的三名學子便瞬間被圍了起來,詢問細節。
“他真這么說?”
一學子驚呼道。
“嗯,李修涯的確是親口所說,詩詞不過小道,若是只論詩詞便是枉為讀書人,當時沈師聽了被氣得當場昏厥過去。”
“這個李修涯也太放肆了。”
“我等承認他的詩詞極好,卻不知道如此狂妄之大,當著沈師的面說這樣的話,難怪剛剛沈師的臉色極為難看。”
“沈師定是被這李修涯氣糊涂了,所以才不想再理會。”
“我等一片好心,卻被他李修涯棄如敝屣,此事絕無罷休。”
“對,絕無罷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群情激奮。
“但是剛剛沈師說了,不準再去找李修涯。”
眾人微微一滯,有學子道:“定是沈師被李修涯氣糊涂了,說的氣話呢。”
“但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了,我等該找個機會,殺殺李修涯的銳氣,讓他知道天外有天,區區姑蘇鄉試末席,敢大放厥詞,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前一秒李修涯還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如今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不過這些,李修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這邊沈賢回了住處,心中被李修涯的話驚動,大受震撼,想了想,便寫下書信傳給聶含山。
而在聶含山收到沈賢書信的同時,胡巖已經將沈賢與李修涯的對話告訴了他。
聶含山聽了自然也是激動不已。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好,說得真好。”
聶含山哈哈大笑,臉色潮紅。
“我早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卻不知道他心中竟是藏著這般大的心胸抱負,看來我是看走眼了。”
胡爺道:“李公子雖然平日里故作慵懶不著調,但是遇事冷靜沉著,心思百轉千回,從來都是英才俊杰。”
聶含山笑道:“去請他過來,我要跟他好好聊聊。”
“是。”
這邊李修涯正趴在軟塌上閉目養神,身旁謝伊人和云煙一個按摩一個沏茶,一旁清夫人端坐著,手中捧著李修涯新寫的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
時不時李修涯睜眼,清夫人便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李修涯心滿意足,盡力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安靜。
“公子,公子。”
人未至,聲音便吵得李修涯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