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你這家伙還挺會享受的嘛?”
傍晚,天際還殘留著落日的最后一絲余光,梁曉誠跟著莫問,前往小縣東角的莫問的住所,路上,兩人經過一家小院門口,看見絡腮胡躺在院落中的一把躺椅上納涼,旁邊小桌還切有西瓜,莫問沖著院落里招呼了一聲。
時間正值盛夏,在平靜的秋長縣里,辛苦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最喜歡傍晚時分在自家小院里乘涼,或家庭小聚有老有少,或呼朋引伴閑聊瞎侃,也或有如絡腮胡這般,獨自一人閉目休憩院落之中。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絡腮胡睜開了假寐的眼睛,看向院落外,才發現原來是莫老板收攤回來了,正要回應對方的時候,絡腮胡又是神情一愣,他卻是發現莫老板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定睛一看,不是那梁二公子又是誰?
“梁二公子?你怎么也來了?”
吃了一驚,說話間絡腮胡趕忙起身,話音落下時,人已經是來到了自家的小院門口,與莫問兩人隔欄相望。
推著莫問的小推車,梁曉誠笑了笑說道:“有些事要找莫老板商量,見天色已晚,便幫莫老板一起推車回來。”
“原來是這樣。”
絡腮胡點了點頭,隨即眼神頗為不善地看向了莫問,心里若有所思。
在絡腮胡看來,梁二公子還能有什么事會找莫問商量?無非就是關于醉鄉坊老板的事情而已,此時他只心里嘆息,“梁二公子終究還是被莫老板‘蠱惑’了嗎?”
絡腮胡的不善是明目張膽地顯露出來的,莫問對此卻是視若無睹,仿佛沒看到似的,面色如常,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好似在對絡腮胡‘示威’說,‘絡腮胡,你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這樣的態度讓絡腮胡更加惱怒,他費盡心力地想要維護梁二公子,莫老板卻是使勁想著糟踐他的名聲,他著實看不過眼。
神色愈發不善,絡腮胡嘲諷著說道:“莫老板‘巧言令色’的功夫,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見到醉鄉坊老板又如何?在絡腮胡心里,不說別人,就莫問這樣的存在,怎么可能不知道,仙酒的存在絕對是無稽之談,梁二公子注定是無功而返,雖然不知道莫老板的目的何在,不過絡腮胡心知,莫問不過是在利用梁曉城。
聞得絡腮胡嘲諷自己,莫問又怎甘示人以弱,也是反唇相譏道:“你的迂腐之見,也是令我大開眼界,人家梁二公子都接受了,你一個外人也敢評判是非對錯,殊不知,名聲與至親性命,孰輕孰重?”
莫問心里不屑,又是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所想,不過也是自私而已。”
“……”
聽莫問這么說,絡腮胡當即為之語結,只深深地看著莫問,而莫問對此,眼神不躲不閃,也針鋒相對地望了回去。
不知作何言語,絡腮胡自問,自己雖然關心梁二公子的名聲,但也不至于如此維護,不過是因為冥冥之中心里有感,梁二公子若受莫問的挑弄,此間行為或許會攪了秋長縣的一方安寧,或者說會攪了絡腮胡自己的安寧,所以他才如此反對,正如莫問所說,他自己也是為了一己之私。
絡腮胡和莫問兩人,以往都是絕口不提對方隱秘,此時卻是打破了彼此的默契,言語之間暗藏針鋒相對,這個且指你‘心懷不軌’,那個且指你‘自私自利’,氣氛莫名就緊張了起來。
梁曉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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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聰慧,卻也是不識兩人廬山真面目,因此并未察覺兩人話里的機鋒,只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選擇讓兩人生了間隙。
此時,見氣氛緊張,梁曉誠岔開話題,笑了笑說道:“高屠戶可真愜意,我看你小院還切著西瓜,天氣燥熱,一路行來也有些口渴了,不知道能不能向高屠戶請一片瓜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