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縣只是青天郡內的一方小縣,不似大城繁華,生活在這里的多是純樸人家,因此,小縣的人還都遵照著‘古老’的作息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此時,夜色如墨,秋長縣內一片萬籟俱靜,然而,那時不時傳來的一陣犬吠之聲,證明了街道上并非空無一人。
視線追尋著犬吠之聲而去,但見一處街道之上,有一道身影正緩慢而來。
身形走地挺直,步伐輕盈卻沉穩有力,好似在彰顯其人的某種決心,來人走出兩側房屋陰影,借著月光,面容展露無遺,讓人得以看清真容,沒有意外的,身影所屬正是梁曉誠。
腳步不見停留,梁曉誠穿梭于街道之上,不過多時,便來到了一處小巷之中。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做出這種‘茍且’之事,若是叫父親大人知道了,唉...”
看著面前的一堵圍墻,梁曉誠面露苦笑,隨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圍墻之后正是醉鄉坊內院的所在,而梁曉誠接下來便是要做一回‘梁上君子’,翻墻進入醉鄉坊,對此,他雖然心中早已經下了決心,不過因為自幼飽讀圣賢書,又有一個剛正不阿的父親,從來沒有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此時也是心里惶惶。
盡管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不過既然心里早已經做了決定,梁曉誠也沒有太多猶豫,只是略微感慨了一番,隨即縱身輕輕一躍,十分輕松地就跨過了眼前高高的圍墻。
醉鄉坊的內院,雖然說是外人不得入內的釀酒作坊,實際上卻并沒有太多的設防,既沒有伙計護院,也沒有惡犬看宅,唯一算得上的防備措施,也只有那堵梁曉誠一躍就過的‘矮墻’。
腳尖點地,梁曉誠輕盈地落在了內院之中,時月色正明,小院的景象在他的眼中一覽無遺。
醉鄉坊名為坊,實際上,規模大小跟對面的天香樓一般,除了賣酒的門面和一處改造為釀酒作坊的廂房,也就只有南北地兩處連接的圍墻。
時梁曉誠踏足小院,入目可見的是數十口大酒缸,酒缸之大,每一口都有梁曉誠的半身高,四四方方地擺放在了小院正中央,而酒缸與酒缸之間,都留有讓一個人通過的距離,阡陌交通。
而看著眼前的景象,梁曉誠耳邊響起了自己出發之前,莫老板對自己的指點,“等你進入了醉鄉坊的內院,你會看到數十口大酒缸......”
念及莫老板的叮囑,梁曉誠腳步輕動,同時心里疑惑,“奇怪,照莫老板所說,這些酒缸的擺放應該是一種高明的陣法之道,為什么我卻是看不出一點異常?”
原來,在莫問對梁曉誠的說法中,這數十口酒壇的擺放形成的是一個仙道陣法,唯有按照特定的走法,才能顯現出其中奧秘。
只是,在早已經知道其中藏著陣法的情況下,梁曉誠依舊看不出一點所以然,此時才難免心中疑惑,在他看來,如果以自己的修為都看不出什么,凡人之身的莫老板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事實上,從莫問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梁曉誠就已經認識到了,莫老板和高屠戶一樣不簡單。
在梁曉誠看來,莫老板對自己指點的那一番話,已經遠遠超出了凡人的認知,而他對此的那份淡然,已經很能說明問題,莫老板不是一般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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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不是一般的凡人之身。
雖然梁曉誠看絡腮胡也一樣只覺得他是個凡人,不過那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偽裝,心思玲瓏的梁曉誠,總能在不經意間發現他的不凡。
然而,和絡腮胡不同,梁曉誠對莫老板的感受十分真切,確確實實只是凡人之身,之所以會覺得他不簡單,也只是單純的因為他的那份見識和淡然,不似凡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