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羅起身家,朱誼汐猛然一驚。
兩次打劫,十來萬兩的金銀珠寶,如今除了兩萬多兩的白銀,其余的都是珠寶,難以脫手。
“光是燧發槍不夠,還得有鎧甲。”
朱誼汐頗有些無奈。
鎧甲與弩箭,都屬于重度準備,詳細備案的那種,而且價錢還貴。
讓匠營做,如今忙著出兵準備,后勤繁多啊,沒有多余的匠人。
“怎么去弄鎧甲的?”
朱誼汐琢磨起來,突然想起了秦王府。
秦王在明初,靖難之役之前,擁有三衛,二萬一千人,隨著不斷地削藩,只有不到三千人。
就算是這三千人,也名不符實,吃空餉占了一半,剩余的都是老弱病殘。
但,終究是兩百多年的建制,別的不提,鎧甲武器,真的不少。
有鑒于此,朱誼汐忙從庫藏中,挑出幾件珍品,約莫五六千兩的價值,反正流通不得,不如送人了事。
秦王府長史章世炯對于朱誼汐的到來,頗為高興:“聽聞孫總督在準備東出,你身兼多職,應當忙碌的很才是,怎么來看我了?”
“多日不見兄長,我心中甚為想念啊!”朱誼汐發自肺腑地說道。
“那就多來看看我才是啊!”
瞅著朱誼汐身后兩名少年手中的禮物,章世炯笑得越發燦爛。
隨即一番寒暄后,景泰瓷器、紅瑪瑙、珍珠項鏈,擺放在桌案上。
“有事就直接言語,何必送這些!”章世炯故作姿態道。
“欸,您去疏通,不也要錢財嗎?總不能讓兄長您墊付吧?”
朱誼汐笑道,將禮物望前退了推,讓章世炯眼眸,越發的明亮。
“這,兄弟,你說,要什么,只要秦王府有的,我都給你。”
章世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這種舍他人之慷慨,說的如此義正言辭,讓朱誼汐不得不佩服。
“你也曉得,孫總督決定東出,上下忙活起來,一時間我也沒什么準備,又催的急切,鎧甲那邊,少了兩三千副……”
“鎧甲?”章世炯想了想,說道:“王府庫藏里有不少的鎧甲,幾百年來,壞了修,修了壞,湊給一千副應該不成問題,但新的少,破舊的多,你的多縫補縫補。”
“沒問題。”朱誼汐心中大喜,忙點頭道:“若是有弩箭什么的,就更好了。”
“弩箭?不是有火炮嗎?弩箭早就不行了。”
章世炯搖搖頭,說道:“床弩等太過笨重,除了開國初年用過,其余時間都已經廢棄,如今還能有的,只有幾十具雙飛弩了。”
雙飛弩,就是床弩的簡化版,守城用的,朱誼汐聽聞過。
見此,他頗為失望。
但沒辦法,例如宋時的神臂弩、克敵弩,其實工匠們都能做出來,但卻紛紛敗給了鳥銃。
一把簡單的神臂弩,起碼數十兩,足以只要十倍以上的鳥銃了。
不過,目前匠營,倒地隸屬于秦軍,偷偷摸摸搞燧發槍就夠嗆,再弄弩箭,怕是沒可能了。
翌日,在章世炯的幫助下,上千副破舊的鎧甲,流出秦王府,神不知鬼不覺。
朱誼汐的兩千防疫兵,初具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