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鎮,盧府。
盧家是西林鎮上有名的望族,盧老爺這月剛過了五十大壽,今日又添一小妾,可謂喜事接踵而至。
當賓客散去,已經是入夜時分了。
盧老爺行色匆匆,儼然是想著房中的美嬌娘。
結果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禁惱怒道:“有屁快放!”
老管家想了想,躬身行禮道:“沒事,小的會自己處理好的。”
盧老爺連忙去了藏酒室,喝了好幾杯龍虎酒,又抹了小半瓶從天竺傳來的精油在身上,準備大干一場。
他來到了新房里,小妾蓋著紅蓋頭,姣好的身材在稍顯緊身的紅衣束縛下,很是誘人。
盧老爺覺得龍虎酒的酒勁一下子就上來了,精油也開始發燙,渾身燥熱起來。
這一刻,他覺得回到了青壯的時光,渾身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盧老爺如一頭猛虎般撲了上去......
半分鐘不到,盧老爺躺在床上,如一條死魚一般。
小妾輕輕踢了他兩腳,他只剩下了大喘氣的聲音。
小妾輕哼了一聲,只能轉身自顧自睡覺去了。
盧老爺看起來雖然累,心情卻是美妙的。
他不禁暗自感慨道:“老爺我真是老當益壯啊。這個歲數了,在時間上竟然趕上了年輕時候的三分之一。
真是保養得好,保養得好啊!”
隨即,他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小妾,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小妮子性格潑辣,如今這么快就老實了,可見是折服在了老爺我的雄風之下。
因為操勞過度,盧老爺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他突然被枕邊人推了一下,醒了過來。
小妾還沒開口,盧老爺已縮著脖子道:“不行了,不行了,下次再來,下次再來。”
結果小妾幽幽開口道:“不是,老爺,你有沒有聽到屋里有聲音?”
聲音?
盧老爺細細聽來,發現床附近果然有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耗子在偷吃東西。
盧老爺坐了起來,一肚子火,說道:“別怕,屋里進了耗子而已。”
春宵一刻值千金,卻被耗子打擾了,盧老爺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他撐著腰,點燃了桌上的紅燭。
之后,他弓著身子往床下一照,發現下面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耗子已經跑了,安心睡覺吧。”盧老爺安慰道。
“嗯。”小妾幽幽答道。
之后,盧老爺睡去,睡得并不沉。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不知道不對勁在哪里。
模模糊糊中,盧老爺有點口渴,于是準備起床喝口水。
結果他剛一翻身,神色不由得一凜。
白月西斜,月色如霜,新房的窗戶上映照著一個淡淡的人影。
那人影肩膀微塌,后背有點駝,像是一個猥瑣的老頭兒在偷窺。
這哪個狗日子的不長眼的,竟然敢偷窺老爺我?
盧老爺憋著一肚子氣,偷偷抄起了桌上的茶壺,悄悄靠了過去。
盧老爺身為一家之主,平時保養挺好,不然也不能雄風不墜,把新婚的小妾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身手敏捷,很快弓著身子來到了窗戶處。
那影子依舊杵在那里。
盧老爺深吸了一口氣,冷不丁地推開了窗戶,要給對方猛烈一擊。
結果砸打開窗戶的瞬間,他嚇得渾身一抖。
窗外,只有一張女人臉掛在那里。
那張臉慘白無比,像是抹了幾層厚的粉妝,眉毛很濃,竟和燒給死人的紙人一模一樣。
陰險,詭異。
不,這張臉甚至有些眼熟。
下一刻,這張紙人臉突然笑了起來,笑容里布滿了怨毒的情緒。
“啊!”
盧老爺猛的坐了起來,發現是一場夢,不由得輕輕吐出一口氣。
嚇死老爺我了。
盧老爺一低頭,發現褲襠已經濕了。
剛剛那個夢太嚇人了。
盧老爺剛準備換條褲子,結果眼瞳突然收縮成了兩個漆黑的點。
緣于窗外,一個淡淡的人影映在窗紙上。
肩膀微塌,佝僂著身子,竟和噩夢中的人影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