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肚子里的東西的威脅下,之前又被顧清風收拾了一頓,這傲嬌白貓一下子變得老實了不少。
不過它的眼中,依舊有不甘和屈辱的情緒。
仿佛一個大家小姐,在某種情況下被一個惡霸霸占了,依舊想保持著固有的高貴和尊嚴一般。
之后,這只白貓就說起了它和幽龍會之間離奇且詭異的故事。
白貓自稱“淺原香織”,出生在扶桑,一個很大的家族里。
顧清風皺眉,暗道:“日本女人?”
不,在這個世界,這個姓氏應該是隔海的扶桑人士。
按照她的說法,她變成貓之后,記憶出現了斷層,進入師門前的記憶只剩下了一些片段,無外乎高墻樓閣、珍珠粉拌飯、切好片的上好水蜜桃和哈密瓜、甜糯的白雪糕......
“停,別說了,說重點,你再這么說,我都餓了。”顧清風打斷了對方。
這貓真是離譜,很多事記不住,偏偏能記住吃的。
白貓“香織”在扶桑并沒有生活多久,十歲那年,淺原這個龐大的家族在扶桑的勢力爭奪中出了問題,她和父母渡海來到了無極國。
因為自幼學習過無極國的語言,來到無極國后,淺原香織他們的生活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她同樣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同時學習祖傳的技藝。
只是在她十三歲那年,父母突然失蹤了,只剩下了一個從扶桑跟過來的老嬤嬤陪著自己。
之后,她覺得應該是為了躲避什么禍事,老嬤嬤將她送到了棲霞觀學藝,自己卻離開了,說是要去尋找她的父母。
幼年已習慣了背井離鄉的生活,淺原香織很快適應了棲霞觀的生活。
這是一個很小的道觀,師父連著弟子,不過十來人。
不過看得出來,這座位于棲霞山中的道觀規模雖小,也不知名,可是里面的人卻并不是普通道人那般簡單。
至少在淺原香織的記憶中,她來棲霞觀時,觀內屋舍雖和大氣磅礴不沾邊,卻精致巧妙,仿佛和整個山林融為一體,頗有仙意。
總共十來個門人,卻有數十人伺候著吃喝用度。
棲霞觀里,師父師母慈祥,師兄師姐們多才多藝且友善,淺原香織罕見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是的,在那些漂泊的日子里,即便父母跟在身邊,她依舊沒有家的感覺。
淺原香織那并不完整的記憶里,父母早出晚歸,很少與她說話,仿佛陌路人。
而這座道觀,除了近乎與世隔絕,很少見到外人和外面的風景讓她有些心慌外,她很快適應了新的生活,并且很喜歡這地方。
她自小沒什么玩伴,而友善的師兄師姐則像是她的兄弟姐妹。
直至兩年后,在外游歷的大師兄羅云歸來。
這座道觀里,大家雖自稱“道人”,卻打扮隨意,很少有人作道人的打扮。
而大師兄卻是一個標準的道人打扮。
灰藍道袍,烏木發簪,有一點出塵修士的味道。
只是大師兄的臉很刻板嚴肅,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這是香織第一次見到大師兄,大師兄和大家簡單見了個面后,就和師父去商談要事去了。
之后,一向和藹的師父神情不知不覺間變得嚴肅了不少,讓淺原香織覺得有一點大師兄的影子。
而整個棲霞觀的變化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首先師父和師娘很快不露面了,說是要閉關修行某種功法,偶爾出現,皆是雙眼通紅,仿佛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一般。
之后,淺原香織夜里總能聽見奇怪的鳥叫聲。
棲霞觀位于山林中,棲息著鳥類并不奇怪,可是那聲音卻頗為驚悚。
就像是鳥類故意在學習人類說話,卻怎么學都學不像。
有一天半夜里,淺原香織肚子有些餓了,于是起床去廚房找些吃的。
結果在路過師父的庭院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小的議論聲。
“綾羅,這門羽化功當真神奇,我停滯多年的境界竟然隱隱有破境之象。”
香織知道,那是師父的聲音,而綾羅則是師母的名字。
夜里山風呼嘯,刮得門窗輕輕作響。
淺原香織突然被嚇了一大跳,緣于她又聽見了那種怪鳥的聲音。
更加讓她害怕的是,那聲音好像就是從師父師娘的院子里發出來的。
難道是師父和師娘偷偷在養著什么奇怪的東西?
她不敢多做停留,那天晚上連吃的都沒敢去廚房拿,回屋睡了。
之后,棲霞觀那種古怪的鳥叫聲變得越來越明顯。
沒過多久,師父拿出了一本秘籍讓她修煉。
那本秘籍只有薄薄幾頁紙,與其說是秘籍,不如說是一種吐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