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原香織嘗試了一下,這吐納方式繁瑣無比,什么九淺一深,氣流在丹田旋轉,如冰火重天。
可她嘗試了一下,卻有一種莫名的爽感。
是的,那種感覺仿佛身上的毛孔全部張開了,能吞云吐霧一般。
她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只要繼續修煉下去,自己恐怕要羽化成仙。
可是想到夜里師父庭院傳來的怪鳥叫聲,淺原香織留了一個心眼,沒敢繼續練。
而從那日開始,整個棲霞觀就處于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師兄師姐們再也不做自己的事情了,師門上下廢寢忘食的修煉,如著了魔一般。
淺原香織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好假裝和他們一起修煉著那沒有名字的秘籍。
隨著夜里的怪鳥叫聲越來越多,她越來越害怕。
她一邊裝作和他們一樣,一邊已在謀劃離開這地方了。
來到道觀已近兩年,淺原香織這才發現,她連下山的路都不知道。
她在這道觀中,竟然不知不覺呆了兩年。
她嘗試著離開,發現這道觀與世隔絕不說,應該有一種古怪的陣法,將人困在其中。
她幾次走下來,總是會不知不覺回到道觀附近。
這樣的嘗試自然不敢太多,她覺得如果被發現的話,恐怕會出事。
因為師父和師母已越來越奇怪了。
那一晚,師父師娘帶著幾個師兄去后院修行了,淺原香織趁著這機會,跟著幾個仆人偷偷離開了道觀。
山風刮過山林,嗚咽作響。
本來層林盡染,頗有仙氣的棲霞山,在入夜之后,已然是另一番模樣。
伺候他們的仆人并不住在觀內,而是觀外數里外的地方。
棲霞觀雖然只有十來個門人,可是吃喝用度一向不少,而這些仆人要將物資送上來,肯定會有下山的路。
她找到了一個廚子,說想要下山看看。
她當時很兇,那廚子一臉惶恐,帶著她去向了一間較大的木屋。
那里應該是這群仆人的廚房,里面堆積著不少木柴,以及一些用布蒙著的鐵籠子。
籠子里偶爾傳來了細碎的聲音,在這即將入夜的環境里,頗為驚悚。
她問廚子里面是什么,對方答道:“當然是觀里貴人們吃的生禽啊。”
可下一瞬間,淺原香織渾身一抖,愣在了那里。
屋子的盡頭,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著青色長袍,系著藏色腰帶,背對著她,卻是她如今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
師父。
外面山風呼嘯,這昏暗的房間一燈如豆,淺原香織很害怕,第一反應就是認錯,借口自己年幼,貪玩想下山。
只能胡弄了過去,才能圖謀以后。
于是她不禁輕聲道:“師父......”
那人緩緩轉過了身子,露出了一張冷峻的臉。
不是師父,而是大師兄羅云!
大師兄羅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在燭火的映照下,格外驚悚。
“師父?師父就在你旁邊啊,師妹你難道沒看見嗎?”大師兄冷漠說道。
這時,一陣風吹來,吹開了籠子上的灰布。
于是乎,一個個身著衣衫的怪鳥猛然出現在了淺原香織的視線里。
是的,那是一只只人形的鳥,或者說是長滿了羽毛的人。
它們的身軀和面龐還保持著人的特征,可是渾身上下卻長滿了五彩的羽毛,嘴巴也變得尖銳,如雷公一般。
看見她后,這群長滿羽毛的人不禁撲騰著翅膀,發出了尖銳的鳥叫聲。
它們穿著人的衣服,卻已然不能稱之為人了。
師門上下,師父、師娘、師兄、師姐全在這里了,被裝在這些鐵籠子里。
淺原香織想起了那晚師父的話——“這門羽化功當真神奇。”。
原來羽化功是會讓人變成這種渾身長滿羽毛的怪物。
大師兄羅云一臉陰沉,突然問道:“這么好的功法,師妹你為什么不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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