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太子府。
“咿咿呀呀!”
小趙政在奶娘懷抱里,看到趙偃走進來以后,小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他張開雙臂,對著趙偃咯咯笑著,顯然是想被親親抱抱舉高高。
“乖政兒,王父抱!”
趙偃看到孫兒這般模樣,臉上亦是露出喜悅之情,伸手將其抱了過來,高高舉過頭頂,而后在屋內旋轉了幾圈。
“咯咯咯。”
小趙政顯然很喜歡自己爺爺,哪怕被舉得很高,仍舊沒有絲毫畏懼。
爺孫兩人玩鬧了一陣,小趙政有些困乏了,就躺在趙偃懷中沉沉睡去。
趙偃抱著自己孫兒,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眼中也露出了罕見的慈祥。
“汝父若有汝這般讓我省心,那該多好啊。”
輕輕撫摸著小趙政的臉蛋,趙偃微微嘆息。
他本以為,有了樂乘這位武襄君相助,再加上自己太子的身份,應該能夠壓制廉頗才對。
卻沒想到,廉頗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而是代表了整個趙國的武將集團。
毫無疑問,這次朝堂爭斗,趙偃又落入了下風。
說到底,還是趙王人老心不糊涂,知道怎么做對趙國有理,這才聽從了廉頗的建議。
“廉頗素來與我不睦,待父親離去以后,趙國兵權盡被其得矣,不得不防啊。”
趙偃眼中的慈祥消失,繼而變得無比冷酷。
“上下皆有求戰之心,就連父王也想在臨終之前,做下一番大事業。”
“料想李牧也不敢違逆眾人之愿。”
“只要北征匈奴,必然要從申岐之地調兵,我倒想看看,他會如何應對。”
雁門郡,善無。
李牧內穿甲胄,外面裹著厚厚衣服,感受著呼嘯北風帶來的寒意,目光卻是投向了北方。
“將軍,今年似乎特別冷。”
親衛統領李洽搓著被凍僵的雙手,略顯抱怨的說道。
如今雖不到十月,位于北方的太原郡已經寒風呼嘯,士卒、百姓們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
相比起往年,今歲顯得越發寒冷。
李牧聞言,嘴角卻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善無就已經如此冷,你說更北方的塞外,匈奴人今歲會凍死多少牛羊?”
李洽卻是憂慮的說道:“每到天冷時節,匈奴人都會入侵略北疆,今歲天氣寒冷若斯,恐怕匈奴人會大舉入侵啊!”
雖說這些年來,李牧防守匈奴非常嚴密,匈奴人每次南下幾乎搶不到什么東西。
然趙國北疆九原郡、云中郡、雁門郡、代郡四個郡,都與匈奴接壤,李牧終究有顧不著的地方。
特別是匈奴大舉入侵之際,對于各郡縣房屋、田地的破壞,亦是不容估量。
“四郡守軍可都征召完畢?”
李牧卻沒有接下李洽話茬,反而嚴肅的出言詢問。
李洽答道:“這些年來,北疆守軍雖不與匈奴人交戰,卻都訓練不懈,更兼將軍時常殺牛宰羊犒賞各郡士卒,士卒們對于將軍亦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