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死嗎?死在這里?又是一個拳打重擊下,他感覺喉頭一陣甜膩,一口血噴了出去,“咳咳!”甲鯤還是站住了,盡管他眼冒金星。
“呦,這孬種不行了,快看!”
“是啊,才兩個多小時,哈哈,他就廢了!”
“沒勁,死了就沒意思了!艾成,喬寒池你們下手輕點,我們慢慢玩!”
眼前人不知是艾成還是喬寒池,是個陰狠的東西,他先往腹部虛擊一拳,右肘卻往甲鯤右胸猛撞,那股內力一時沒游轉過來,甲鯤眼前一黑,倒退幾步,坐倒在地。
心口劇痛,嗓口又是一小口鮮血吐了出去。
傳來一些人的驚叫,更多人是幸災樂禍的笑聲,
“快給樂秀磕頭吧,叫聲姑奶奶饒命,或可保住你這條賤命!”
“對對對,這小樣確實是撐不起了,看他這慫樣,不過才幾輪就趴下了,哈哈!艾成你最厲害了!”
甲鯤勉強起身,這好像是他第二十五次被打倒在地了,卻是受傷最重的,
艾成還在等著,面容透著詭異的笑容。
甲鯤抬起頭,面對著他們兩人,艾成和喬寒池,他記住了這兩人。
“小兄弟,你準備好了嗎?我又要開始嘍!”他低聲喊了一句,忽然斜刺襲來一腳,狠狠踢在甲鯤左腰,甲鯤好在有準備,只是皮肉淤青更深了一些。
但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往旁讓了幾步總算卸去了力度,險些歪倒在地。
兩人又一次以夾擊之勢撲將上來,甲鯤做好了昏死準備。
“慢!”
是樂秀的聲音,這陰毒的女人又想搞什么事了!甲鯤忍住眩暈,將自己站穩,他必須準備將自己投入更猛的風暴。
“甲鯤,咳,嗯,你知罪么?”樂秀言語依然是居高臨下的,只是聲音卻已沒了一貫的張揚。
“罪?”
甲鯤沒聽明白,這幾天他不是一直在賠罪么?他看到周圍草地上好像是一灘灘凝固的血跡,那一定是自己吐出去的吧,有些丟人。
他往地上吐掉一口殘血,“好吧,我不妨再重復一次,我知罪!不該將你做人質!眼下這一切都是我應得之物!我認!”
他驚覺自己聲音如此沙啞,仿若出自一個老叟之口。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了許久,似有無數蜂群在里面亂竄,該死的,讓一切結束可好?他幾乎站不住了。
樂秀面容暗沉,“那,”
樂秀話音未落,旁邊又有些人起哄起來,“給我們的樂秀磕頭求饒,一萬個頭就差不多!”
“快!別浪費時間!我肚子餓了!”
“樂秀,別廢話了,讓艾成打死他,這種人留在域外就是個禍害!”
樂秀沒有說話,她似乎在猶豫什么。
甲鯤眼前出現了樂秀重影,他努力將自己穩定下來,雙手撐著膝蓋,他要做深呼吸維持樁態,不多會他知道這個樁態已凝聚不起來。
“樂秀,這種域外賤種就是欠揍,讓我倆再揍他幾次,一定讓他見閻王!”
艾成欺身過來,舉拳躍躍欲試。
“不要了!”
樂秀揮手阻止了他,在眾人詫異聲中,說出了甲鯤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可以了,你們將他送回去!”
“啊!”
是樂秀的驚叫。
世界在倒轉,繼而暗沉。
甲鯤又咳出一口血痰,似有一只手掌在輕觸臉頰,他嗅到了淡淡芳香。
薰衣花的香水令他憎惡,因為它源自于樂秀那個令他厭惡的人。
“滾!”
是甲鯤留給她的最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