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個孩子呀!就是讓人操心。她姐姐出嫁走的時候還一再叮囑他,要他以后多在家里住,少往山上跑。他這可好!整天見不到他的人影。這兵荒馬亂的外面又不安全,可他這個野性子在家就是呆不住,真拿他沒辦法!山根,你快拜月吧!”
老太太說著,把又重新點燃的香燭遞給山根,山根接過來插在香爐里,扎跪在供桌前,面朝東方圓圓的月亮磕三個頭,然后站起身來拿了個小凳子,坐在老太太身邊,望著又圓又大的月亮,感嘆地說道:
“娘!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圓呀!”
“是啊!”
老太太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神情恍惚的,如穿越時空的思念,看見了她日思夜想的女兒似地,不覺淚珠在眼眶子里打轉轉,遮住了她的視線,老太太用衣袖沾了沾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
“可惜月圓人不圓啊!”
善解人意的山根,把手放在老太太的腿上,望著她的臉說道:
”娘,你又想阿艷姐了吧?”
“想有什么用啊,遠隔千山萬水,唉!也不知道艷兒現在過的怎么樣?和她的公公婆婆相處的好不好?”
“娘!你就放心好了!阿艷姐聰明賢惠,善解人意,肯定能討公公和婆婆的歡喜。再說他們趙家在朝為官居住京城,那么好的地方,可比咱這窮鄉僻壤的山溝里強多了。娘,你就不要再為艷姐操心了。”
“是啊!艷兒她找了個好人家,這是她修來的福氣,當娘的我應該為她高興才是。”
老太太強裝笑顏,卻還是落下了思念的淚花,她輕輕擦去腮邊的眼淚,望著天上的明月。
銀盤似的明月掛在清澈如湖的夜空,顯得是那么的幽靜祥和。
時間在靜靜的流逝,不知不覺已進入午夜,杜阿生在云霧山頂的靜心寺,與師傅智善大師談論劍術,夜已深他本該在山上過夜,可是他記著姐姐臨走時說的話,讓他多在家里住,照顧他的老母親。阿生不敢違背姐姐囑托。每天不管早晚他都要趕下山去。
午夜時分,阿生一人向山下走去,剛到山腳下時,迎面過來一幫人,有的扛著包裹,有的趕著牛羊,還有一個人扛著一個長長的口袋,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阿生猜想:肯定是山賊胡霸天又帶人下山搶東西了,他心里恨得直癢癢,真想將這些山賊殺個精光。阿生按耐住內心的怒火火,暗暗告誡自己:
“身為凡界人,應行凡界事!不可亂了章法,驚動天界。給自己找來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連一個凡界小仙也做不成。”
阿生好不容易按耐住蠢蠢欲動之心情,與山賊擦肩而過。
阿生悄悄地來到家里,倒在床上便酣然入睡,這一覺直睡到日出三竿,還是上房的說話聲夾雜著嗚嗚的哭聲把他吵醒。阿生大吃一驚,骨碌一下從床上爬起,飛身來到上房,驚疑地發現舅舅正和母親在談論著什么,這老姐弟倆個都哭成了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