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沒有馬上說話,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說:
“這個人很狡猾,智商很高,事先經過精心策劃。首先,那個你一口咬定的出納員,不可能是盜賊。他自己有鑰匙又有密碼,他要想偷的話,隨時都可以把錢拿走,還用找人合伙嗎?他既不會自盜,更不會與人合伙,因為金柜失竊,他的責任最大,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他。假如是他自盜,他不會坐以待斃,早就跑了,也用不著陷害別人,所以,一定另有其人!”
“可是,那還會是誰?!看上去在不可能是別人了啊!”
“你錯了,你犯了一個多數人容易犯的錯誤。大家都認為事情的真相就是事實,但是往往真相的背后,隱藏著真正的兇手,從任何角度看,你和會計無疑是真兇,結果呢?所以,你要查下去才行。”
“嗯,你說得有道理。”柳昌盛點點頭。
幾天前,他兒子柳浪第一次探監時,曾問他是不是真的盜竊了金柜,如果真的偷了錢,把藏錢的地點告訴他,他會把錢轉移走,替他保管好。
我曹!聽了柳浪的話,差點讓把柳昌盛當場背過氣兒去。
他把兒子臭罵了一頓,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兒子被他罵得抬腿就跑了。
今天大兒子柳浪又來探監了。
柳昌盛做足了準備,他要把事情要對兒子好好的叮囑一下。
監獄的探監室是個又長又寬的大房間,有兩扇門,一扇門通向監獄里面,另一扇門通向外面走廊,房間中間隔著一道細鐵絲網鐵,犯人隔著鐵絲網與家屬交談。
柳昌盛坐在兒子對面苦笑著,沒急于開口。
小柳今年18歲,身材相貌與柳昌盛很像,個子比柳昌盛稍微高一點兒,但仍顯得瘦小。他們父子兩人的臉型和眼睛像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眼神都一樣。
柳浪神秘兮兮地小聲問道:“爸爸,你是不是真的盜竊了金柜呀?”
柳昌盛斬釘截鐵地辯解道:“沒有,根本沒有的事。兒子,不要相信他們警察的話,我是被冤枉的。”
“爸,你對我說實話,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是不是把那筆巨款藏起來了?你告訴我,我替你保管好。”
柳昌盛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忍住性子沒發脾氣,耐心地向兒子作著解釋:“我那天夜里只是爬進食堂偷包子,回來走到出納室的下面的地道里,撿到了一包錢,就是在咱家搜出來的那500元。”
“當時因為經不住審訊的折磨,耍了點小聰明,故意把劉權威咬出來的,其實,我只是猜測金柜的盜竊有可能與劉權威有關系。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劉權威不會這么傻,做這種監守自盜的蠢事,可能還有其他人參與,要么是和劉權威合伙作案,要么那個人自己做的案。”
“那個人會是誰呢?”
“哎,爸爸也不知道,兒子,你現在啥也別干,一心去找兇手!”
柳浪聽了他爸爸的話,有點失望,他一直認為他爸盜竊了那筆巨款,把錢藏了起來。現在看來,他爸確實是被陷害的,他消除了誤會,會意地點點頭。
“爸,你放心!我會找到兇手,如果有消息,我再來探視你。”
“兒子,爸爸就全靠你了!你弟弟們也都小,家里的事情也全靠你了。”說道這,柳昌盛的眼圈紅了,一滴淚水流了出來。
“爸,你放心!我現在工作了,可以賺錢養家了。我一定要為你洗個清白,把真正的盜賊抓到。”
從監獄探親回來,柳浪神情凝重的朝家走著,他把案子的全過程了解了一遍,得出的結論:內賊作案,有人陷害爸爸。
他抬起頭,鼓起胸膛,眼睛里充滿了憤怒。
“吱”
一把推開破舊的門,門縫間掉落一個煙盒。
柳浪納悶的撿起煙盒,突然他發現里面寫著四個小字。
他拆開煙盒仔細的看著,一瞬間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刻被提到了嗓子眼。
“兇手,牛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