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子、白白的皮膚、濃眉大眼、紅唇薄薄、下巴尖尖。
臉龐秀氣俊美、漂亮柔和,總之,男生女相。我覺得他生得,比全校的女孩子都好看。
那時候,我膽子小,又是喜靜容易害羞的性子,每次他跟我說話我幾乎都不敢看他。
然而,這個神仙卻很調皮。
上課時坐后面拉著我的一個小辮,用鉛筆涂涂顏色,或者干脆拿起筆頭在我背上,不知道是畫畫還是寫字,好吧,我沒看到。
下課時趁我去廁所,畫個大大的兔子在我書桌上,好吧,我自己擦擦。
午休時涂點墨水在他書桌的上邊緣,還好我是個從不向后倒,仰睡到后面桌子上的人,從來不中招。
對于他的大多數行為我都是放任不管的。
偶爾我還是會秀眉微皺、臉頰緋紅、佯裝怒目,看著他,喊兩句:“顧如一,再這樣我告訴老師了”。
“顧如一,你......”。
換來的都是“雪同學,我錯了.....”雙手合十,嘟著小嘴,雙眼眨巴眨巴的,做無辜樣。
或者歪著腦袋,一手環胸,一手掏著耳朵“嗯嗯,雪同學,不用那么大聲喊我,我就坐你后面,你像平時那樣很小的聲音說話我能聽到,你注意儀態,儀態”。
小孩子總是活潑好動,課間或者午休時間,女同學就愛組隊跳繩。
兩個同學把繩套在各自的腳裸上,一個同學就在中間跳。
有固定的步伐配上好聽的歌謠“彈棉花彈棉花,兩更彈到三更半,哎喲勒哎喲勒,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你說我們棒不棒,棒不棒”。
有點像現在佤族的竹竿舞,步伐不能錯,錯了就去站著崩繩-把繩子套在腳裸上。
慢慢增加跳繩人的難度會把繩子套在膝蓋處、腰上,腋下處、脖子上。
顧如一和學委劉易跟其他幾個男同學經常在這個時候來搗蛋,站在中間亂跳。
“顧如一,你們再這樣,我們去老師那里告你們”,這時候總有一起跳繩的女孩憤憤的說這句話。
然而收效甚微,我們一群女孩子只有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避開他們。
這個神仙成績還特別好。
很慶幸的是我的作文在年級是頂尖的,我性格內向不太會表達自己,總要用一種方式抒發情感,寫文章就是最適合我的。
我記得是99年6月,那天臨近放學,但是,窗外的天空,突然就飄來了好大幾片烏云,遮住了天空,周邊都頓時暗了下來。
接著就是“轟隆隆”幾聲雷電,招來了一場傾盆大雨,洗刷了學校操場,風雨雷還連根拔起了好大一顆洋槐樹,“哐嚓”一聲倒下。
我們的教室在一樓,可以縱觀學校三個操場,最上面一個操場有4張乒乓臺,算是休閑體育場所。
走下10步臺階是第二個操場,邊上都是大小差不多的洋槐樹。
再下7步臺階就是第三個操場,有兩個籃球框,靠邊也是一排整齊的洋槐樹。
全班在“哎喲”“哇”“哎耶”........種種驚嘆中觀賞了一場大戲。
當天的語文家庭作業就變成了一篇觀后感。
我由此想到了生命“再見了,洋槐樹,感謝你曾經為我們遮風擋雨;再見了,洋槐樹,感謝你曾經為我們盛開美麗的花朵;再見了,洋槐樹,感謝你曾經在校園里散發的芬芳。讓我們懂得生命的可貴、絢爛、芬芳”。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作文就被這神仙拿去,滿臉邪笑,大聲念叨。
“哎,我說,雪同學,有必要嗎?不就倒了一顆樹?再種回來就是,哪有你這樣.......”
”哎喲~~~”聲音拖得老長,我知道他是想說我酸不拉幾的,那時候的我只知道臉紅,低著頭別過臉不理他。
余光還是瞟到他拿著我作文本,修長白皙的手指。
小孩是是不懂喜歡的,應該更多的是欣賞。
他的作文在年級也是數二數三的,但是我從來不看,我有第一的傲嬌?還是我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