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呢?”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司墨轉頭一看,是一位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的老人。
老人見司墨看過來,這才笑了笑,道:“鄙姓落合,是這家美術館的館長。”
落合館長一說完,便轉過頭去看那副畫,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你猜這幅畫講的是什么呢?小男孩深陷荊棘,可還是要為了那所謂的陽光奮力掙扎,盡管最后并沒有什么用。”
“…是嗎?”
司墨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位老館長話中有話。
沒有在意司墨的眼神,落合館長笑了一聲,說:“你應該也是聽說了盔甲的傳聞而來的吧?”
“畢竟我這美術館平時可很少會有年輕人來咯。”
“放心吧老館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司墨先是安慰了一句,這才接著說:“您可以帶我去看看那副盔甲嗎?我有點好奇。”
“當然可以了,跟我來吧。”
落合館長帶著司墨往美術館深處走去,來到一間名叫“地獄”的展示間門口。
“盔甲不是象征著正義嗎,為什么會放在地獄的展示間?”
司墨有些奇怪。
似乎是早就想到了司墨會問這個問題,落合館長摸了摸胡子,回答:“因為他已經被黑暗侵染了。”
落合館長語氣淡淡,被過長的眉毛遮住的眼睛也是看不出情緒如何。
司墨更奇怪了,但還是跟在落合館長身后進了展示間。
果然是被稱作地獄的展示間,這個房間十分陰暗,周圍是許多奇奇怪怪的展品,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
再往前走,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巨大無比的畫。
司墨默默打量了一會兒,發現這玩意兒居然快有三個他高了。
這幅畫的作者簡直是精神可嘉!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那副盔甲了。”
落合館長示意司墨看向一旁,就在畫的旁邊,一副孤零零的盔甲立在那兒。
司墨盯著盔甲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盔甲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百無聊賴,司墨又將視線放到了那副畫上。
這副畫中有兩個主要人物,一個是被一劍貫穿胸口的惡魔,另一個,則是殺死了惡魔的騎士。
司墨一看,這畫中騎士所穿的盔甲,居然和旁邊這副盔甲一模一樣。
“因為他已經被黑暗侵染了。”
腦海里突然閃過落合館長之前說的話,司墨看著畫中騎士滿身的血污,突然就明白了。
“這是整個美術館里我最喜歡的一件作品。”
落合館長突然開口,語氣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正義的騎士殺死了惡魔,但他卻被惡魔骯臟的血給玷污,最后被世界所不容。”
“可是騎士是為了正義啊!”
落合館長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司墨這才明白,一定是這位老館長最近發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想要殺人泄憤。
“騎士是為了正義,為了這個世界,他是無私而又偉大的,對嗎?”
落合館長轉頭看向司墨,急切的想要得到他人的肯定。
“不。”
司墨緩緩搖了搖頭,看向落合館長,語氣認真的說:“這只是騎士以為的正義罷了。”
“因為殺死了惡魔,騎士陷入了黑暗,但當其他敵人來臨時,他的國家又該由誰來守護?”
司墨深深看了落合館長一眼,“我覺得眼下只用將惡魔趕跑就可以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