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恒王與容憂關系不錯,若真走到那一步,便需要容憂做出抉擇。
容憂微微抿唇,語塞片瞬。
半晌,他低聲道:“皇位更迭非你我能掌控,我如今連自己的身子都控制不了,又如何能掌控全局?”
宋以慕輕挑眉尾,她笑著說:“容憂,我知道你很多事情,更知道恒王愿意與你交好的目的。你如此聰慧,應該知道怎么做。”
“這家酒樓已經是你的了,日后你府中的東西莫要再吃了,我會讓人日日給你送藥膳。”
宋以慕吐字清晰,但這話卻讓容憂沒太聽懂。
什么叫,這家酒樓是他的了?
宋以慕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在唐門不受寵,可我總不能什么嫁妝都沒有吧。這家酒樓就是我的陪嫁。你歸我,這些身外之物歸你,如何?”
容憂語塞,他都已經歸她了,這些身外之物不也都是她的嗎?
這如意算盤……真不錯!
宋以慕不再說話,吃完飯后送容憂回了丞相府。
容憂平日不愛出門,今日出門顯得格外稀奇。
他回府時,容毅已經回去了,正與丞相夫人說著話。
見到容憂那副淡然、超凡脫俗的模樣,容毅氣不打一處來。
他譏諷地笑了起來,沖容憂說:“兄長真是好福氣,這未過門的嫂嫂沒進咱們府,已經先去了秦風館。莫不是嫂嫂見識過兄長的身子,存心這樣羞辱兄長?”
誰羞辱誰,現在并不好說。
容憂淡淡掀開眼皮掃了一眼正笑得高興的容毅,他目光清冷,冷淡地說:“我身子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若不愿意跟著我,我也不會強求。”
容毅:???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未過門的媳婦把你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這你都能忍?真沒出息!
容毅在心里將容憂狠狠鄙視了一頓,他譏誚地說:“若兄長不愿意,這門親事……”
“親事是母親定下的,沒有更改的可能。”容憂打斷了容毅的話。
他其實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感覺,無論娶誰,他都是個傀儡而已。況且,他也沒有要活下去的欲望,帶著這幅孱弱的身子,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
丞相夫人忙起身打圓場,她“狠狠”地訓斥了容毅一頓,說他不該提起這件事讓容憂心里不舒服,又關切地詢問容憂身體如何?
容憂心中門清,他們都在盼自己死。
他輕咳兩聲,虛弱地擺擺手說:“我身子弱,先回去了。”
直到容憂走遠,容毅得意地看向丞相夫人,說:“娘,我就說他今日定是受了刺激吧!沒想到唐沅是個這么蠢的,竟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
丞相夫人眉心緊蹙,她思忖著吩咐:“讓下面的人這幾日停了大少爺的藥膳。”
容毅瞪大眼,詫異地問:“娘,你這是做什么?不繼續給他下毒了嗎?”
丞相夫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訓斥著:“他這身子骨,能不能堅持到成親還難說。若現在就死了,咱們處心積慮做這么多是為什么?”
“他若是忽然暴斃,圣上會怎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