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扁福又早早在一處水草豐美的湖邊安營扎寨。
在躺椅中喝完一罐洛神荷葉茶,又想起那天救起的少年。給他上藥已滿七天,上次把脈情況穩定,現在應該完全康復了吧。
搓著手心喚來鹿蜀,有些忐忑地說,“第一次救人,不會出岔子吧。”
鹿蜀丟給他鄙視的眼神,“用的全是帶來的成品圣藥,你不信自己,還信不過老祖宗嗎。”
“也是,也是啊。”扁福放下了心,“你去帳中搭好醫臺,把他放好。”然后拿出滅毒散,一顛一顛跑去水邊凈手。
進帳見邢健已平躺在醫臺上,又讓鹿蜀在賬頂加了兩顆光華珠,這才吸口氣走到近前。
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四診法,然后伸手拿來鹿蜀送來的剪刀,將邢健身上厚厚的繃帶利落地除去。先看他頭發烏黑發亮,肌膚紅潤光滑。點了點頭,又俯身聽他心跳清晰有力,呼吸悠長平穩。再手搭脈搏不浮不沉,從容和緩。
扁福長出了一口氣,雖然望聞問切差了一問,但已可確定他不但活了,而且身體也被靈藥調節到了最佳狀態。
現在之所以昏迷,是重創導致的丟魂落魄。只需用金針調理一番就能無礙。
一邊讓鹿蜀去取金針,一邊調侃道,“你感覺如何?”算是把“問”也補足了。
邢健忽然睜開眼,炯炯有神。“除了餓得渾身無力,其他都好。”
語氣淡定柔和,扁福卻被他嚇了一個趔趄。這里不是該眼神渙散,喃喃問:“這是哪里?”嗎。
看他氣完神足的樣子,那里是剛剛傷愈,倒像是剛剛打完坐。莫非是個高手?想到這,一邊暗暗運氣,一邊用探尋的目光盯向一旁的鹿蜀。
鹿蜀耷拉下眼皮,那天要不是它稍稍改變下墜的方向,他怎么能恰巧落在帳篷上。我給你找個練手的,還能給你找麻煩不成。“就是一個凡人。”
扁福放下心來,又嘻嘻笑著,“還沒見過大傷初愈的人能像你這么精神的。”
邢健微笑,自顧自說道,“是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
扁福擺擺手,“落在我帳篷上就是緣分,舉手之勞而已。”
邢健坐起身,“敢問姓名,日后厚報。”
“扁福,醫宗傳人。是不是早有耳聞。”
邢健利索地跳下臺子,“不久前聽說過。借身衣服,我要走了!”這個名字紫帝告訴過他。
鹿蜀的境界相當于元嬰,他落崖前,就曾用神識仔細觀察過他。纏綿病榻幾日,怎么精神反倒健旺了幾分。很不正常!于是示意扁福留人,“你是靈藥催出來的孩子,天生元神虧欠,以致精神不旺。此人似是剛剛強化的神識,留下套套話。”
扁福當然自家事自家知。他父親扁耽妻妾無數,到了二百多歲才以難得煉出的靈丹加持,勉強得他一子。而他從小嗜睡,成人貪玩,一到練功就無精打采。據說是神虧之癥。難道他一個凡人,還有煉神的本事?
“且慢!話說救人救到底,你可知當時你都快摔成肉餡了,雖然倚仗藥力得以復原。但為了穩妥還需觀察一段。”
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