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被男子領到了屋內,只見一位穿著素雅的女人正坐在桌旁,纖細的手指拂過一支支開得正好的海棠花,修修剪剪,一瓶好看的插花便出現在了眼前。
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眼之間若有三千弱水,膚脂如玉,儀態溫雅。
見他二人進屋,她示意兩人坐下,見他們神色不對,便讓男子講一講緣由。
而聽完男子說完前因后果,女人輕笑回道:“阿楊去打聽一下,到底誰家的豬被你妹妹拐了來,好生賠禮道歉。”然后轉向了賀然,接著問道:“阿輝平日里最能刷嘴皮了,今日是嚇蔫了?”
賀然想起道七那句話,劇情很俗套好猜,便大膽地說了聲:“娘,我知道錯了。”
女人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只見門外閃來了一個比王如楊還要高大的身影。
如果說王如楊是個小麥色英氣男孩,這人就像挖煤工頭,雖濃眉大眼但膚色更深,一身寬大的衣袍堪堪包住健碩的二頭肌,開口說話聲音也是粗狂豪邁得很:“聽說阿輝騎了頭豬回來?”
“將軍平素太慣著這兩個孩子了,阿輝如今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紀,再驕縱下去,誰家的兒郎敢來求娶啊。”女人走上前,幫男人整理了下衣角皺著眉勸道。
“哈哈,咱們家的阿輝就負責高興,管旁人說什么。”男人回道。
賀然依舊不敢貿然開口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記下他們所說的話,深怕多說多錯,決定先退下,一個人待一會,便開口道:“爹、娘,我以后不敢胡鬧了,那豬看起來肥頭大耳懶懶散散的樣子,跑起來還挺快,女兒今天算是栽了跟頭,只想回房好好睡一會兒。”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賀然灰溜溜地就跑出房間。
剛剛王如楊帶她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觀察好環境了。
將軍府并不是很大,從大門進來后就能看到整潔的前院,前院左邊沿著墻邊種著竹木花草,右手邊有個不小的葡萄架子,架下有副石桌椅,應該是平日休閑歇息的地方。
中間則用石板鋪了幾人寬的甬道,通向正對著大門的待客用的門廳房,門廳寬度與前院寬度差不多,左右兩邊各有一小道通向后院。
從小道走向后院,可以看到門廳后窗正好對著一個拱形門洞,門洞后有一石屏遮擋住后院的景色。
進入后院后,正對著石屏的是一個同樣的拱形門洞與石屏,那里應該是廚房以及仆役們休息的地方,王如楊當時帶賀然進去的是后院左邊的門戶,里面就是將軍的臥房與院子,而右邊的門戶進去應該就是原主兄妹倆的院子了。
賀然只猜對了一半,剛進院子就傻了眼,小院落里有好幾間房,雖用一堵斷墻分成了兩片,可并不知道哪間才是原主的閨房,如果進錯了房間豈不是會被發現不對勁,然后被質問到底是誰,問不出來就拷打,打完還是沒問出來,是不是就會把人綁起來燒了……
賀然已經腦補出銀河系了,這才發現眼前有個丫鬟正滿眼疑惑得瞅著她,她大膽地開口問道:“什么事。”
小丫鬟回道:“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說好的咱們就偷偷去看一眼那雜貨鋪小郎君到底有多好看,你咋還騎著人家的豬就跑了呢,還好小桃我機靈,見你闖了禍馬上就跑回院中等您回來。”
“等下,我闖了禍,你為啥不跟我一起要自己先跑回來???”
“我的小姐啊,老爺跟夫人寵您又不寵我,讓他們知道我帶著您去偷摸看別家兒郎的美色,不得罰死我啊,再說罰了我不要緊,沒人伺候您我可不放心。”
賀然望向天際,覺得原主能攤上此等忠仆,怪不得只能活到男主登基。
“算了算了,我現在腰酸背痛的,你先扶我回房休息。”賀然說道。
小桃得令麻利地上前扶住賀然,走向內側的房間。
賀然回房后,尋到床,便累倒躺到榻上,思考起了那個悠久的哲學問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