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戶家主不敢言,只好私下商議,最終將愛女抬入尚書府中為姨娘,附以大量錢財為嫁妝結束。
可沒多久那姨娘傳出病訊,家主尋到尚書府見女兒,誰料尚書府竟直接將人攔在門外,不讓探視。
家主連續幾日探視都吃了閉門羹,終于察覺到事態不對,便買通了尚書府的人,得來了消息——他女兒抬進門的第二天便咬舌自盡了,他忍著悲痛將戶部尚書告上了京中衙門,可最后以失敗告終。
這富戶家一夫一妻,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決定一定要討回公道,便以全部身家充作軍餉為謝禮,托吏部尚書告御狀。
中間過程不得而知,最后戶部尚書、京中府尹均被撤職,而富戶家在聽到消息的第二天,遣散家仆,夫妻二人飲毒自盡。
這一家三口,也算是洗清了冤屈,在黃泉團圓了。
再例如,朝廷下發的賑災糧餉被貪沒,到災區的時候只剩三成不到,經手的官家們揩走了不少油水,最后是因災民逃荒至京郊鬧出不少事,朝廷徹查才被發現。
還有,太醫院院首讓自家的長子認御內總管太監為義父,本是兩家各自的意愿,沒什么講究的,誰知最后因其義子出外喝花酒,大肆吹噓其義父與京中多位要職官員往來甚密,引來有心人的追查,這才發現,京中有不少明里暗里的齷齪事都與這位總管有關,可惜的是,這部分齷齪事沒有公示出來。
王如楊聽著有些揪心。
“哎呦,原來京中這么混亂啊。”王承俞這么念叨著,面上卻沒有什么意外之色,“都是些官員,想來那些有世襲之位的國公伯爵之類的,不至于如此吧?”
秦大人一臉神秘的搖搖頭:“將軍這就斷言過早了。”
見王承俞表現出好奇的神色,秦大人這才滿意地接著講道:“遠的不說,就將近一年前吧,國公之位,何等榮耀,可陳國公一家,因被發現通敵叛國,被滿門抄斬了。”
“我印象中那家人最是通識大體,怎么可能通敵叛國呢?”王承俞面色大驚,脫口問道。
“這細節,下官可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陳國公的書房內,找到了很多與宸國皇子往來的信件。”
“滿門抄斬沒有活口么?”王如楊忍不住問道。
王承俞瞪了他一眼,暗示他沉住氣。
好在秦大人似乎沒察覺到王如楊的急切,回道:“也不是,國公府好像有個小姐,在押送途中趁亂逃跑了,當時京中還將通緝令下發了過來,但是咱們這地界跑來的可能性也太低了,我就命人貼在了城中的公告欄上,但是這是快一年前的事了,我覺得那通緝令也被新的壓在下面早就沒人看了。”
王承俞瞥了王如楊一眼,王如楊心領神會,告事先行一步,王承俞則留在后院與秦大人又閑聊了一段時間。
見時間差不多后,王承俞與秦大人告辭回府,秦大人笑臉相送至門口,看著王承俞遠去,這才回了房。
王承俞知道,現在那個自稱是國公府大小姐的人,正在他們府內,所以他刻意沒有往后院去,就在前廳等著王如楊回來。
半盞茶后,王如楊回到了將軍府,帶回了肯定的消息——撕開了幾層紙后,在城內公告欄里,的確找到了陳向晚的通緝令。
“叛國賊人之女,陳氏,名向晚,年十七,于斬首當日趁亂出逃,其畫像如上,生死勿論,賞白銀千兩。”
王承俞看著那份謄抄來的通緝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先不說這叛國罪是真是假,這小丫頭還挺值錢啊。”
“離京時,我雖然不小了,但是竟不知京中如此混亂。”王如楊長嘆道。“京中,何止這二三事呢。”王承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