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寒猶豫不決的模樣,男子臉色一變,又哭喊道:“打人啦,沒天理啦”。
蘇寒被這哭喊聲著實弄得心煩,只能無奈道:“好,好”。
“那你跪下來人啊,為我主持公道啊”。
“我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蘇寒面對男子跪下完全無可奈何道。
“一千一百一十一拜”,男子伸出一個手指頭對著蘇寒笑嘻嘻道。
“一千一”,蘇寒驚恐的抬頭看去,男子臉色又變得哭喪了起來,蘇寒立刻不說話了,乖乖的磕起頭來。
好像磕了很久很久了,蘇寒突然停止不動了,幾秒之后又像詐尸般錘著雙腿道:“腿都跪麻了”,又半直起身來扶著老腰道:“腰都直不起來了”。
“要有始有終,你還沒跪完呢”,男子看著蘇寒說道。
“差不多了吧,我膝蓋肯定都腫了”。
“我都幫你數著呢,還差五個”。
蘇寒擺出一副算你狠的模樣,卻繼續道:“一,二,三,四,五”。剛一數完,蘇寒就像解放般的往地下一坐,嘟囔道:“疼死了”。
男子這時理了理自己的妝容,挺了挺自己的腰桿,端正的坐在蘇寒前方提示道:“下面你該敬酒了”。
蘇寒隨手拿起男子變出的酒杯又跪道:“師父,請喝徒兒一杯酒”。
男子伸出一個手指頭對著蘇寒笑嘻嘻的,蘇寒一陣眩暈,跟剛才的畫面一模一樣,不等他開口,蘇寒就吼道:“什么,一千一百一十一杯,那為什么不跟剛才磕頭放一起,讓我磕一個敬一杯”。
男子伸手奪過蘇寒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道:“一千一百一十一杯,你想灌死為師啊,大逆不道。”
蘇寒總算松了一口氣,比劃著他剛才的動作道:“那你這個什么意思”。
“我想送你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定護你一世”。蘇寒心頭一暖。
“你既拜我為師,我便會傾盡所有,授你法術”。
“師父,現在太晚了,明日再說吧”蘇寒有些犯困道。
“不行,都這么大人了,就這么點法術,你不覺得慚愧啊”。
“我不覺得慚愧”,蘇寒理直氣壯脫口而出道。
男子擼了擼袖子揚起手就要打他,蘇寒立馬制止道:“師父,您別打我,您剛才還說要護我一世呢”。
男子一改嬉笑,認真教導道:“護你就是讓你擁有一身法術,讓你不會牽制于人,但這絕不是縱容你”。
在這冰窯之中,日日夜夜,幻靈早已沒了時間概念,只知好似千年般漫長,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恐懼,寒冷,孤獨,而時常縈繞在耳邊的歌聲卻是她在這冰窯中的唯一暖陽,讓她在生不能,死不行的絕境中求得一處歸宿。她睜開了沾滿冰霜的雙眼,微微動彈了身子,已經沒了劇烈的痛感,應該是太長時間沒有活動了,幻靈想坐起來也竟廢了好大的力氣。她看了看四周,臟亂不堪,再看著自己身體下已凍結的血水,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有氣無力道:“這血是我的嗎?”
“幻靈,你知錯了嗎?”厚重渾實的聲音傳來。
幻靈看了看四周,并未看見任何身影,她自語道:“我錯了嗎?”她記得每天懷著怎樣恐怖的心情在死神身邊徘徊,記得注仙骨時全身骨碎的疼痛,記得每日的等待如何漸漸成絕望,記得自己無法動彈被丟棄在這里的無助,而這些,究竟是為什么,她卻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