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里赫然躺著她的白玉玨!
沈文遠的腦袋嗡嗡作響,一些遙遠的聲音,穿透層層阻力朝她奔涌而來。
“我這玉佩是祖傳的鎮宅之寶……”
“你來給我當助理吧……”
“你掉錢眼里啦……”
“我從來不做后悔的事情……”
怎么會是他?!
沈文遠痛苦地抱著頭,那些細碎的聲音,是早就被她遺忘的另一世的記憶,可她抓不住,也參不透。
“你怎么了?”虞竑燁關切地問。
“沒什么,身上有些疼。你……你想說什么?”
虞竑燁狡黠地眨眨眼:“我初來乍到,在城里閑逛迷了方向,走到一處風景絕佳的小樹林,見一女子在林中舞劍,劍法精妙絕倫,我從沒見過那般身手的姑娘。我就是在那里撿到這玉玨,后來才知,那里是國公府的后門。”
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沈文遠竟然是女扮男裝,當徐騫確認玉佩屬于沈文遠時,虞竑燁什么都明白了,他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是震驚,是難以置信,還有徹底地釋然。
沈文遠臉色愈發蒼白:“青州城人杰地靈,女子會舞劍并不稀奇。”
“小公爺身上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吧。”
沈文遠不敢看他,半晌才說:“多謝邢公子歸還我的玉佩。想必公子不會到處宣揚我這點小小癖好,愛穿女裝雖不是什么罪過,總是為人不齒的。”
“只是怪癖嗎?”
“不然呢?”沈文遠挑釁般地說,伸手想拿回玉佩,卻沒成功。
“我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也沒那么好糊弄。沒有愛穿女裝的沈文遠,只有女扮男裝的小公爺。”
沈文遠怒目而視:“東西是我的,女扮男裝只是你的臆想。”
虞竑燁捏起沈文遠的下巴,溫和中帶著點強硬:“你的傷口滲血了,我可以幫你換藥。”
沈文遠從來不與人同浴,連行軍都要帶著貼身婢女,府里的丫鬟換得比衣服都勤,一旦明白原由,這些怪癖也就不難理解。
“卑鄙!”沈文遠怒眉睜目地別開臉,無力辯白。
虞竑燁卻是壓抑不住地狂喜,所有的焦慮與無助都煙消云散,他如獲至寶般鄭重地說:“你放心,我絕不告訴任何人。”
許久,她抬起頭來,神色是虞竑燁從未見過的黯然:“你為何要替我保密,你我素無交情。”
“這么多日相處,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沈文遠忽然冷笑:“那又怎樣,你以為我還能恢復女兒身嗎?如果我不是國公府的小公爺,就什么也不是。”
假如她重回女兒身會怎樣?虞竑燁忽然不敢深究下去。女扮男裝絕不是她的意愿,但已成既定的事實,如果她不是國公府的繼承人,那就是欺君之罪!
窗外忽然刮起一陣勁風,吹得院落沉沉低鳴。
如水般的女子抽干身上的柔情,戴上鋼鐵鑄成的面具,她是眉山腳下的戰士,也是青州軍的希望,金戈鐵馬成為她的歸宿,除了死神誰都無法阻撓。
虞竑燁動情的把她拉進懷里,不容她反抗,手上的力量帶著掠奪和哀憐。
沈文遠是男是女都不再重要,對虞竑燁來說,這都將是一場萬劫不復。